那双手，从霁时雪的手腕上无力垂落。如此仓促的告别，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那个曾经抱着她笑的人，没有了。

霁时雪内心平静的死寂，昔日的一切在脑海里如走马观花一般，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那挚爱之颜渐渐消逝。她心脏一阵抽疼，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这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似乎只是一场梦魇，可是怎么都逃不开。灵秋走时，面容平静，她的不甘，她的挂念大概都是霁夜离。

霁时雪眸中异常的冰冷，只是冰冷的更深处，是悲伤与迷茫交织着。白夜戈么……霁时雪的眸光停留在庭院的树下。

这里还留有打斗痕迹，还残存淡淡的灵力波动。这道灵力是霁夜离的，除此之外，树上还留有一道咒印的痕迹，是一朵莲花。

霁时雪手紧了紧，这确实是白夜戈的手笔，白夜戈以“步步生莲”为成名绝技，他的术法都有莲花的存在，这世间除了白夜戈，绝无仅有。而她，是最熟悉这“步步生莲”的人之一。她知道，霁夜离身怀炼丹绝技，无数人会觊觎他。所以霁夜离行事一直都很低调，从不将她牵扯到他的事里。想必之前的失约，也是为了处理这些杂事。

可霁时雪万万没想到，这次出手的人是白夜戈。

看来，白夜戈是通过什么特殊的手段来到修仙界的。不然，仙帝是不可以随意出走神灵界的。霁时雪望着怀里的灵秋，眸光愈发冰冷。

……

将灵秋埋葬于庭院里，霁时雪在灵秋坟前跪了下来，深深叩首。

晴空万里，阳光暖暖的，树影间，婆娑的光影晃动着，细碎的光照着。霁时雪无力的跪在这空落的坟前，纵使暖阳如何温暖，仍无法驱散她内心的阴霾与黑暗。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神灵界救霁夜离，不，这不是最想的。

大概，她更想杀了白夜戈，以及杀了灵秋的那个人。

灵秋体内残存的灵力不是来源于白夜戈，而是来自别的人，所以，她要找到白夜戈，亲自问他。

这是第一次，霁时雪那么的想杀一个人。

霁时雪平静的可怕，她缓缓起身，望向万里无云的苍穹。眸中映入湛蓝的天空，“白夜戈，么。”

风声入耳，柔和中却莫名带着寒意，林子里深暗无比，隐隐约约灵兽的嘶鸣。散不尽的黑暗，一如她内心化不开的阴翳，沉闷的笼罩在内心，不见光明。

霁时雪身法极快，快速穿梭着，如飞鸟掠过，只余一道残影，快的令人只以为是错觉，似风刮过一般。若有挡住她的路的，只一道灵力之刃卷过，将那些拦路者皆斩断。没有什么能促使她停下脚步。

……

霁时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虚无之海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找到萨兰的，似乎只要她想找，就能看见。

而萨兰依旧是坐在海岸边，吹着海风，喂着鱼。

“萨兰。”霁时雪声音沙哑。

萨兰闻声，心头一颤，回眸望向来者，“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我要去神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