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我涉险，此行还是我自己去吧。”龙嫣紧咬唇瓣。

“不行。”霁时雪摇了摇头，“龙羽必须靠你的灵力保住最后的气息。”

“还有疏怀楼的药。”

“药，用久了就失效了。”

龙嫣紧紧攥住衣角，“可是，是我欠龙羽的，不是你亏欠啊！怎么能让你为了我……”龙嫣再忍不住眼眶的泪，泪似断了线似的，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霁时雪望着她，神色微动，“我说过，你想做之事，我会帮你的。”

龙嫣眸中闪过诧异，捂住脸，“那些话怎么能当真呢……”

她那时那么不懂事，尽给她添麻烦，这样的自己，怎么值得她这样呢？何况，那些话，明明可以只当是安慰她，完全不必当真的啊！

“此事过后，你想做之事，皆与我无关。”良久，霁时雪道。

龙嫣低低抽泣，哽咽着，连忙应声，“好。”

“谢谢你，雪妹！”

她知道自己过意不去，所以才这么说的。明知如此，可她，却无法拒绝。

然后自己真的被安慰到了，心里莫名就能接受了起来……呵，这样的她还真是自私啊。

“嗯。”霁时雪淡淡应声，“那我走了。”

龙嫣眸中闪过失措，“现在就去了吗？”

“嗯，怎么了？”她背对着龙嫣，龙嫣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龙嫣欲语却无言，良久，她缓缓说，“谢谢。”

霁时雪微微颔首，光影下，她身形渐渐远去，消失在龙嫣眼前。

……

“喂，霁时雪，你要去哪？”眼看，霁时雪就要出了宗门了，小鱼追了上来。

站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宗门前，霁时雪心中多了些思绪，“神灵界。”

小鱼惊异的望着她，“你去那地方干嘛？天下这么大，去哪不好，去什么神灵界。”

霁时雪负手而立，看向眼前云雾飘渺的群山，“寻镇魂铃，唤魂铃。”

“为了龙嫣么？你没必要为她做这么多。”

霁时雪神色冷漠，眸中幽深似寒潭，“你为何确信着你内心的想法呢。”

她去神灵界的目的么……怎么会认为她，去神灵界就是为了龙嫣呢。她可以有其它的目的啊。

譬如寻找剩下的轮回秘镜碎片，亦或是她前世留在神灵界的东西。

至于那镇魂铃与唤魂铃，顺便而已。

小鱼听着她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语，身体一颤，眼前神色冰冷的少女，它只觉陌生。前不久，它以为她是个重情义的人，可她感情迟钝，自己毫不自知。

此刻，它又不那么认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她凉薄也好，无心也罢……总之，就是太过镇静了，似乎没什么事可以撼动她。

她的表现过于淡漠了。

“霁时雪，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很重要么。”霁时雪漫不经心的说着，“走了。”

然后，她身影一闪，一跃而下。

“喂！”小鱼急忙追了上去，“我也要去！”

……

她从不是什么人所“期待的模样”。

她向来冷心冷性了点，一如众人所看见的一般。偶尔能有点情感，也会迅速消磨掉。

直至内心再无半分波澜。

或许她是一时触动，才许下那荒唐的诺言，但，

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