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芬看了一眼温言，见他依然是之前那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知道宋茌这会儿估计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他真的忠心？只怕这真正的答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当初李代桃僵的时候，心里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陈兰芬定定的看着他，好像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人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兰芬喉咙里挤出一丝轻笑：“宋茌，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好笑了，你又不是古时候家里的奴才，我要你的忠心做什么？而且，忠心这东西你好像没有吧。”

宋茌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透出来，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自己的喉咙里，让自己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但有些话，不可能永远不去问，因为陈兰芬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开口了。

主动去询问某个人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会用无数种方法想要狡辩，狡辩不了的时候就会有千万条理由，千万条苦衷用这些来告诉所有人他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被逼着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而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他自己心里想着说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把未曾暴露的事情都吐露出来。

这是赵清洲教自己的。那个时候他半卧在软塌上懒洋洋的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目光嫌弃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做事情的时候多动点脑子，你也不是真的傻，只是有时候需要多想一会儿才有结果。等你坐上那个位置没有谁敢要你迅速给出一个答案，你也不用太逼着自己。”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不太一样，但似乎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宋茌自己面前总是矮了一截儿的，陈兰芬也用不着刻意去抬高他的身价。

陈兰芬也很想知道，宋茌除了宋明城的事情，到底还做出过什么别的事。

宋茌瞬间脸色苍白，口中喃喃地说道：“夫人，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这些年来做的事情都是无愧于心的。”

无愧于心，真是好一个无愧于心。如果这四个字儿有自己的意识，知道他们从宋茌嘴里说出来估计也是羞于见人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陈兰芬说着徐徐的吐出一口气：“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想和你起什么争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我面前了，难道你还是一个字儿都不愿意说吗？”

“宋茌，咱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性子你也知道。只要你还愿意跟我解释，我也愿意放你一马，要不然，这些东西绝对能让你付出足够的代价。”

陈兰芬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亲子鉴定。

不过这一沓纸被陈兰芬卷着，宋茌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字。

但人在心慌，本就觉得亏心的时候，就已经落在了下风。

“夫人，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董事长当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那个女人一起去国外，我只能跟在后面帮忙为他们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