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别在这审。”

海关队长廖督察招呼着那两个便衣把陈煜拉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

打开陈煜背的小包，发现居然是四套港币，廖督察心中一喜，看来他们得到的消息不错，他上前就拽住陈煜的领子，逼问道：“说，上面的是厂还是仓，有多少人，在哪一层？哪个房间？”

陈煜不为所动，就仿佛没听见一样。

“嘴硬是吧，给他用点手段，看看是他嘴硬还是棍子硬。”廖督察冷笑了一下，对着身后的手下挥挥手。

四五个便衣一拥而上，对着陈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的还拿着木棍子往他身上抽，特别是先前被陈煜推倒的那两个便衣，打的特别欢，越打越兴奋，颇有一种报仇的快感。

“妈的，臭仔，让你他妈的给我横。”

“说不说，说不说……”

陈煜双手抱头，依旧一声不吭，说实话，他七点多的恢复力，四点多的防御，这些攻击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感觉，顶多也就是有些红肿，不过被这样一群人殴打，他很不耐烦。

“靠，这个臭仔也太能抗了。”几个便衣揉着打的生疼的手，看着一脸平淡的陈煜，心中不由来生起几分怒气。

“看样子练过啊，哼，给他来点爽的。”廖督察对身边的手下吩咐一声。

一个便衣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笑容，走到前边的垃圾桶旁，从里面翻出来了一个大号的白色塑料袋子。

“你们几个摁住他，别让他动。”

说着，那个便衣就要把大塑料袋套到陈煜头上。

见状，陈煜面色微变，“刑讯逼供是犯.法的，你们是海关，难道要知法犯.法吗！”

“呵，你个毒贩子还有脸给我们谈.法。”

便衣冷笑一声，直接将塑料袋罩在了他头上，束紧他的脖子。

几十秒过去了，肺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的感觉让陈煜格外的难受，胸闷，心跳加速，意识逐渐模糊，大脑一片混沌，这是他第一次尝受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

哗啦，

廖督察拿掉陈煜头上的塑料袋，陈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拼命的吸纳着空气中的氧气，他知道这几个家伙不敢杀自己，但是这种窒息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呼哧呼哧……”

“怎么样，臭仔，现在肯说了吗？”廖督察扯住陈煜的头发，笑眯眯道。

陈煜心中怒火中烧，杀意肆虐，他从没有如此的恨过一个人。

这一刻，他甚至都想把丧尸放出来，直接毁灭掉这个世界。

最终，理智战胜了怒火。

他抬起头道：“我是毒品调查科的，上司是袁志华，这个行动已经进行七年了，上面这个地方不能拆，拆了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其实他并不愿意说这些，本来他的身份只有两个人知道，总警司袁志华以及行动组的组长，身份知道的人越少，他越安全，他可是清楚的，不只是警察在林昆身边安插了卧底，警察内部照样也有林昆安排的卧底。

就算林昆对他再好，也绝对不允许他是叛徒，林昆的力量可不小，绝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掌控着整个深水埗的毒品线，手下有多少脚，陈煜也不清楚。

廖督察一愣，不过仅仅迟疑了片刻，他面色一狠冷声道：“又他妈跟我耍花招，给我继续去招呼这个臭仔！”

身旁的手下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头儿，他能说出袁志华，恐怕是真的。”

“你他妈傻啊！万一被骗了怎么办！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我们白费了这么多努力，就这样让给袁志华？你别忘了，今天弟兄们在闹市开枪，如果我不给上头一个交代，不仅他们受罚，你我都要挨批评做检讨！”廖督察低声呵斥道。

陈煜的听力好，两个人的话，他全听见了，前半句不是重点，后半句才是真的。

“接着招呼，我看他到底有多硬！”

哗啦，

塑料袋又罩在了陈煜头上。

窒息感再次袭来，这次的时间更久，他的嘴唇已经发紫，四肢渐渐无力，胸膛炸裂般的难受。

陈煜忍不住了，他大吼一声，直接挣开四个便衣的束缚，扯掉头上的塑料袋，大口吸了两口空气，四肢恢复力气，那几个便衣连忙过来想要按住他，他捏住一个便衣的头就往墙上撞，抬手又掐住另一个便衣的脖子将其甩到一边。

剩下的三个便衣，被他一个一脚踹翻，两个一拳锤到腹部，疼的在地上打滚。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xi.警是重罪……”

看着步步逼近的陈煜，廖督察连掏枪都忘了，连咽几口吐沫，双腿直打颤。

不过，陈煜并没有对他动手，只是阴森森地对他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

……

旺角，

关公堂。

“怎么搞的？”

看着一身狼狈的陈煜，袁志华询问道。

陈煜冷着一张脸，将那四套港币撂给他：“今天我去厂里拿货，出来时被几个海关拦住了。”

“你没给他们说你是卧底吗？”

“没用！我连你的名字都报出来了，屁用没有！那几个混蛋看到了立功的机会就变成了疯狗似的。”说着，陈煜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看着手里的白粉砖，袁志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眉“你还手了？”

听到这话，陈煜瞬间就怒了：“我不还手你难道要我站着被打死吗！！！

卧底，每天不仅要提心吊胆的防着身边的坏人，还要防着差佬！就这样的日子，我他妈过了七年，七年啊！”

原身马甲连同陈煜自己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阿力，我们是警察，总是要受委屈的，因为我们肩负着责任。”袁志华拍了拍肩膀上的警徽。

“责任？是，我们是警察，人民的公仆，正义的守护者，可是那几个混蛋他们对得起肩膀上的警徽吗！他们配得起这一身的警衣吗！为了抢功劳连自己人都卖，他们是想让我死啊！”

陈煜眼睛通红，大吼道。

袁志华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陈煜心里委屈，安慰道：“你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会帮你摆平的，另外，我也会向署长禀告廖启智的不正当作为。”

陈煜摆摆手，他的心里很烦躁，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先走了”说着，他就给细鬼打电话：“喂，来旺角西街的关公庙接我。”

“好的，老大，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