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段？圣灵如何知晓，或者说是谁告诉圣灵，让他提前有了这样的准备？

念头齐齐，林奕没找到线头，眼前已经是另一幅场景。

这是一片山谷，破败的山谷，干枯的湖泊中一条条裂缝，地上见不到簇拥的小草，远处也没有神像，只有两堆残破痕迹。

周围的山峰也都干枯，没有灵泉涌出，不生长树木，死寂一片，天空暗沉，似乎永远也没有白天。

他看见了闭目玉鼎高手，不知在想些什么，李正序摸着掌心，似乎在惋惜，另一边，一男一女的许华灵与图远面面相觑，琼瑶呆呆站着好似出神，感受到林奕略带审视的视线，忽的惊醒，又跟着其目光看向了山谷外的两堆痕迹，她忽的莫名心虚，连忙出声道：

“我没有！”

这一声喊让几人都回声，目光落在琼瑶身上，都有恍然。

林奕诧异，问：“没有什么？”

而后看向许华灵与图远，并未感受到异常。

“我……”琼瑶愣住，似乎想到了类似的问题，从某些口中得知还有人在她之前，也曾留下痕迹与传说，而没有林奕等人，顿时说不下去，半晌道：

“我就见了圣灵一面，什么也没做。”

“哦。”林奕点点头，之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圣灵为什么见琼瑶一面，就要立其未夫人，而后才去参战？

这是否藏着深意，林奕目光细细打量琼瑶，她眉毛细长，较为平顺，双眸中很清晰，倒影着睫毛等，确实是美人，而林奕并未真正见过圣灵本人，自也不知道这样的天生圣灵是什么样的心灵，有没有经历过无情等，是否与后天真神有区别。

收束念头，间日所见所闻，只是让他迷惑不解，因此暂时压制，不让其干扰本身的判断。

他两手空空，那团光球，万物之灵早已经收入袖中。

“这边！”几人略作交流，大致知晓发生了什么，而后在这处山谷寻觅，查找有关线索。

这时，玉鼎强者开口，将几人都唤过去，这在湖底，大半都是裂缝，内部幽深，像是连通着虚空。

而在他所指之处，有一个大坑，其中似乎曾经躺着什么，但现在已不见。

几人靠近，林奕忽的听到回荡在虚空里的声音，像是有谁在低语，再过去的某个时间宣告，而传递到了今时今日。

“过去种种，烟消云散，今日之后，我为天魔！”

只听此言，便觉得一阵烦躁出现在心头，好像困于此间就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痛恨自己，痛恨天地无机缘，痛恨师长无宝物，痛恨圣灵天残，痛恨万源鼎，痛恨一切，恨不得将它们都撕碎，都毁灭，让一切都不存在，一起寂灭。

这是一种疯狂的意念，法理烙印，铭刻于天地之间。

“天魔！”玉鼎高人，李正序称之为守义的师叔惊道。

这一声成功让其他几人惊醒，察觉到自身念头在起伏，情绪不稳，魔念在滋生，吓出一身冷汗。

而所提天魔，他们也不陌生，这是如今的邪魔左道之首，天魔坛真神级存在，可能还活跃在世间或者域外，十分可怕。

邪魔顶尖势力，寻纵横、天残门、巫神教、天魔坛，这其中一天魔坛为首，十分强悍，有真神级数的兵器镇压。

而今他们听到了什么，疑似天魔真神是从这里诞生的？上古之后才崛起？

“不会，这不会，上古时天魔就曾活跃，参与战争，怎么可能是上古之后才成就真神？”玉鼎门高手，守义师叔惊道，周身堂皇正大，自信自强，但此刻也有几分动摇之念。

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理解的问题，林奕能成为七杀剑主，别人也可以，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出现在眼前，上古的天魔已经消失或者陨落，如今活跃的是另外的真神级存在！

这太可怕，让人深思，不是说换了一个天魔就不是魔了，而是这其中代表的意义，是谁成了新的天魔？

血神陨落与上古之前，都不曾参与上古之战，天残门根本就没有没有真神，巫神本身就是虚妄，并不存在，那是谁成了天魔？

圣灵？！

疑似陨落的圣灵？这里是他的小世界，隔绝在不知道那里，如果不是其他真神，难道是陨落的圣灵真正复苏了？成为了新一代的天魔，放弃了圣灵的躯壳？

也可能是如今正道的某位真神……

这个问题太沉重，几人不敢深想，会陷入谜团之中，只能顶尖势力才可能追寻到线索。

轰隆隆……

大地忽然摇晃，一开始就非常剧烈，像是触发了什么，天穹轰然坍塌，像是镜子般破碎，大地飞速远离，顷刻间小世界就破碎了，像是被人一拳轰爆，没有一点缓冲余地。

虚空裂开，苍穹之上，飞回一道碧绿的光辉，那是虚空门的半神兵，投下光芒，卷起几人，窜入了虚空裂缝之中。

圣灵打破了小世界，逼得半神兵虚空尺回援，就走几人，还不止这些，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片小世界其他地方也有人散落，被接应离开，但并未如林奕几人般踏入那片山谷。

虚空远离，眼前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他们便被甩在了某座城池中，半神兵遁离。

街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是人还在恍惚，沉浸在那一声‘我为真神’的话语中，空气里充斥着一种名为嘈杂的气氛。

“几位小友，就此告辞，范某需速回门中。”这位可能较范守义的玉鼎门强者开口，即便遇到今日之事，知晓惊恐的消息，也不见慌乱，一一告辞，最后带着李正序飞走。

这里已经是虚空门的地界，距离圣灵州不知道隔了多少州陆，是个天文数字般的距离，即便传送阵跨越，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几人还可走出多远，便有人来迎接。

“在下范明，是这苏沪城执事，还望让我等已尽地主之谊。”虚空门与琼王朝有着本质区别，对俗世的干涉不多，只在各州各城设立执事，负责大小问题的处理，争端调停，利益输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