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驯
作者:蜗牛公仔 | 分类:古言 | 字数:10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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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姑爷呢?
火光越来越亮,像是漫天燃烧着的火焰,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阮凝香嘴唇发抖,“怎么回事,不就是炸个桥么,怎么会有火?”
阿珂和阿玥也不知道。
阮凝香抓着言子瑜的胳膊,急得快哭了出来,“回去!”
“回去看看吧。”言子瑜也望着远处的那片山。
阿珂和阿玥相视一眼,掉转马头。
马车飞驰在山涧的小路上,越过两座山头。
那团火光越来越明显,以惊人的速度,映红了半边天。
赶了半天的路,晌午的时候,越过最后一片山,那山火彻底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是云渡山。
绵延的百里山脉,不断被火舌吞噬。
围绕的滚滚江水被染成了暗红色。
阮凝香跳下马车的那一下,腿一软,摔跪在了地上。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瘫在冰冷的地上,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烈火,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不就是炸个桥么,为什么云渡山会着火?
云渡山的兄弟们呢?
她的阿然哥,山上居住着的七千多人……
她的家……
在她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山火吞噬。
脑子嗡鸣不己。
惊恐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音。
言子瑜站在马车旁,静静地望着远处不断舔舐的山火,面容平静到诡异。
那双映着山火的黑眸,明明暗暗,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阿玥抽涕着鼻子,“小姐,这云渡山就这么着没了么?”
隔着十几丈宽的江水,他们已经是爱莫能助。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阿珂哽咽道。
阮凝香泪如雨下,不想相信,可答案就在眼前。
她捂着窒息般的胸口,从悲泣中强撑着最后的倔强,靠着回拢的一点力气,扶着身边的阿珂站了起来。
哑声吩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人藏在了一处小山村,这里是他们在外的一个联络点。
阮凝香将洛清漓、安安、言子瑜和秀儿安顿好。
她跟着阿珂、阿玥,一起伪装来到云渡江旁。
云渡桥也已经被毁,断了的半截桥,坠在冰冷的江水里,此刻正拍打着岸边。
那里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伪装成老头子的阿珂朝着一个男人,问:“喂,老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人摇了摇头,“谁知道,突然一声巨响,桥炸了,山上就跟着着了火。”
阮凝香变成了黑黝黝假小子,“炸桥,谁炸的桥?”
“你自己看啊,云渡山的桥头那边有个大坑,定然是云渡山的人炸的桥了。估计是炸桥的时候,火花蹦到了山上,引起的山火吧。”
“那也不可能一整片山着火啊?”阮凝香满脑子疑问,“云渡山临近云渡江,即使引起山火,这火也应该很快就被扑灭才是。”
“谁知道呢,要么内乱,或者炸桥的人,也不小心被炸死了,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山着火呗。”有看热闹的人无心一说。
“不过,这火肯定是没来的急救,我看到有不少人,跳江着,不过这么冷的天,这么急的江水,跳下去八层也是死路一条。”
有人可惜地摇了摇头。
阮凝香没敢在多问,因为她发现这群人里面,还有屠三的人。
阮凝香往前挤了挤,发现这群人也在嘀咕着什么。
隐约听到,是说有个和三当家的一起进云渡山的护卫,在炸桥的时候,拉着一段桥上的铁链子,侥幸逃过一劫。
阿玥粗着嗓子问,“那三当家人呢?”
“掉江里了吧,你没看到他们的人还在沿岸打捞,估计八层也死翘翘了,早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阮凝香拉了拉阿玥和阿珂。
三人先回来,又去了云溪城,看看那里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城里也很乱,各个山寨的人,看到火光,都赶来看热闹。
屠三生死不明,一直称霸南境第一山匪的云渡山也完了。
大家都开始暗地里争地盘,都想做这南境大哥,云溪城也瞬间乱成了一团。
阮凝香他们如今就只剩几个人,加上云溪城的力量,也无法和大家抗争。m
阿珂拉着阮凝香,劝她离开这里,跟姑爷回京城。
这里留下来,同样因为二当家的身份,会被各个山寨挤兑。
阮凝香想再等等,再打探打探消息。
万一,万一赵景然侥幸逃脱了呢。
天灰蒙蒙的,风一刮过带着呛人的浓烟,太阳不见了踪影。
看不出天太阴了,还是灰尘太重。
天色在燃烧的大火中,黑了下来。
安安受了惊,洛清漓哄着他睡着了,秀儿已经哭了半天,眼睛肿成了核桃。
看到他们回来,急忙问:“怎么样?”
阮凝香低垂着脑袋。
阿玥丧着气。
阿珂摇了摇头。
“姑爷呢?你们没看到姑爷?”秀儿抹了把眼泪又问。
“子瑜?”阮凝香猛得抬起头,“他跑出去了?”
“嗯,姑爷说他不放心小姐,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追出去了。”
“没看到啊。”阿玥担心说,“可能我们脚程太快,姑爷没追上吧。”
“现在外面这么乱……”
阮凝香赶紧往外跑,阿玥和阿珂追过来。
刚要出村子,就看到已经暗下来的夜色中,回来的言子瑜。
阮凝香跑过去抱着他,眼泪瞬间蹭湿了他的衣襟,“谁让你乱跑了。”
“担心你而已,没找到你们,就又回来了么。”言子瑜撒了个谎。
他进城里去见了他的影子,又吩咐了些事。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命令他们做什么,从没和他们解释过,这么做的目的和后果。
他们也一直做的很好。
直到刚刚,伪装成药铺掌柜的福伯,质问了他一圈,说他牵扯了太多无辜的生命。
说不想看着他走上他父亲的道路。
他和福伯争执了一番。
既然选择了剿匪,他一无兵,二无权,不心狠拿什么争。
有谁愿意自己的双手占满鲜血,他也是被逼的无路可退。
最后福伯望着映红的天,只是沉默着。
言子瑜还是为了安抚福伯,说了句,他就是想引起山寨间的矛盾,为了计划万无一失,叫阿奴在炸桥的药里偷偷加了迷药,他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山火。
不知道福伯信了多少。
这会儿,言子瑜的心情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