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陷入死局

这一晚，白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也有一个叫“白黎”的女子，在一个叫穆林国的架空世界上，小心翼翼地活得卑微又压抑，活在婶母的权威压迫之下，活在族人的不闻不问之下，活在堂妹白玉婉的欺凌重压之下。

这个“白黎”所经历的一切好似是在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等她醒来的时候，脑袋还嗡嗡的响。

“醒醒，快醒醒。”耳边传来顾夜笙温柔的声音，白黎抬头，就对上了顾夜笙那双清澈的眸子。

“五爷……”声音不受控制的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那语气似乎带着浓浓的委屈，白黎稍微晃了晃神，想要收回来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顾夜笙闻声便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疼，眼中不禁泛起了一层涟漪，低头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小小的脑袋：“嗯，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他说话的口气带着些许宠溺和心疼。

白黎皱了皱眉头，缓和了一下心里的悸动，才说：“事情……怎么样了？”

“嗯，结果出来了”昨夜顾夜笙将白黎所言一吩咐下去，一大早便有消息传回，白黎很快就将得到的对比数据分析出来了。

但是无论用哪一种方式，都不可能让一个人在短短一晚时间完成浙两地的往返，并且还要不留痕迹地杀掉一个人。

“难道是我错了？”白黎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直觉告诉她，她的思考方向一定是正确的。

在现代她参与的凶杀案数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早已将自己培养出了了一种特别的敏锐的直觉。她确信自己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如果自己的判断无误，那么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什么是被自己遗漏掉的。

顾夜笙静静地看了一眼对比数据，虽然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了林靖皓不会是凶手，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黎的影响，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

“五爷，能陪我再去一趟证明林靖皓无在场证明的那家花楼吗？”白黎不愿意就此放弃，“没有亲自验证过的事，我总是觉得无法说服自己的。”

顾夜笙温柔的看向她，并无半分犹豫地道，“好！”

两人便亲自以骑马和坐马车的方式在两个地方之间做了尝试，结果时间与下属昨日调查后报上来的对比的数据几乎相差无几。

当他们做完了对比数据，此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三日。

白黎静静地坐在马车上，她一边看着傍晚余晖下落到树梢间投下的寂寂倒影，一边轻轻地按揉自己酸痛的手脚，陷入了沉思。

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不习惯骑马，相比之下，坐马车更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比起早上骑马去花楼所在之地，此时从再次返回的时候，马车明显要摇晃得更加剧烈一些。

白黎随口调侃了一下，询问驾马车的车夫是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那马车车夫却说，“此时即将入夜，本来回程就是下坡路会更顺一些，再加上此时是顺风，马儿跑起来更加轻盈，自然会摇晃一些。”

这句话，瞬间如一道闪电入体，将她脑子里面凌乱的碎片迅速地串联了起来。

“五爷！我想到了！”白黎兴奋得眼睛晶亮，她一把抓住夙衍夜的胳膊，急切地道：“我们想过单独以骑马和坐马车的方式往返，为什么不想想若是交通工具相互交错使用呢？”

乍一听来，顾夜笙虽然并不太清楚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机智如他，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话中之意。他抿了抿唇，道：“本王即刻安排让人进行试验。”

不过，又一组对比数据下来后，结果依旧与白黎的猜想相差甚远。

自从知道风速可以增快马车行驶的速度之后，白黎便感觉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就连思绪都变得更为通畅起来了，她想起笔录中写着，林靖皓当时去花楼的时候是坐马车去的，那有没有可能他来往两地的时候同时用了多重交通工具呢？

“五爷，你有没有检查过林靖皓下乡的马车？”白黎沉思片刻，忽然问道。

“案子还未完结，马车还被扣在大理寺中。”顾夜笙不明所以地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白黎两眼亮晶晶的感叹了一句，然后急切的拉着他匆匆赶往大理寺验看马车。

白黎仔细地观察了马车上的每一处，正在她认真思考的时候，顾夜笙忽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来看看这里。”

边说边指着马车与马的衔接处，白黎很快便发现了那里有被取下的痕迹。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顾夜笙：“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从马车中解脱出来的马也一样可以骑的，是吗？”

闻言，顾夜笙微怔，想起今日他们的所做的一切，当即恍然大悟道：“本王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当即再次下令让人去试验一个假定的行驶方式。

结果，以这种交通方式竟然能在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两地之间的折返，并且中间还有余下一段空闲时间，足够让人杀人了。

顾夜笙再次传召了林靖皓的仆人进行了单独询问，确定林靖皓前些日子突然让他们在出行之时另外备了个马鞍。

“不过，这也无法证明林靖皓便是那杀人的凶手。”顾夜笙有些遗憾地道。

白黎闻言却并不气恼，微微勾起薄唇，浅浅一笑，凉凉的声音却有些魅惑：“那可不一定哦！”

顾夜笙呆呆地看着她，这时的她让他觉得十分迷人。

白黎稍作提示道，“那柳小姐不是怀孕了吗？小腹鼓成这样，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不可能没有看过大夫。”

顾夜笙当即派人去暗中调查给林家常伺的几位大夫，调查的结果却让事情更加复杂了。

其中有一个近日与林靖皓有过接触到的老大夫已经暴毙在了家中，尸身也开始腐烂了，若不是顾夜笙派人查访，恐怕被人发现邻居可能会以为他是自己病死的。

顾夜笙按了按眉心，觉得此案甚是棘手，白黎也觉得这案子怕是要陷入死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