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决定了，本座就不说什么了。”飞鹰居士从灵兽戒取出一只大雕，让它守在门口，又关闭房门，这才道，“想要获得一直属于你自己的力量，那么你现在做好两件事！”

“什么？”程流川问道。

飞鹰居士道：“第一，从现在开始，不管你见到谁，你就算做不到笑容满面，你也必须保证你不会对人露出厌恶甚至嫌弃的表情。”

见程流川似乎有所理解，飞鹰居士又道：“第二，不管你做什么事，在你准备做之前，你都要想好，如果你失败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程流川挠了挠头道：“第一个我能明白，可第二是什么意思？未战先怯？”

“不是未战先怯，而是狡兔三窟。即使你有十之一二的概率走到最后，如果你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哪怕失败一次，你都可能面临着灭顶之灾！死的不是你，更有可能是那些好不容易聚到你手下的人，尤其是你的亲人。想要拥有你自己的力量，你就必须尽量保证你当下的力量得意最大程度的保存，这之后，你才能去争取别的力量。”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想要争取的力量再好，当下也不属于你，而且极有可能是你的敌人！只有保护好你当下的力量，上下一心，你才有可能争取别的力量。”

程流川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不是记住了，是你必须一辈子记住。”飞鹰居士压低声音低吼道。

程流川笑了笑道：“老头，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飞鹰居士咳嗽了数声，阴沉着脸道：“你在跟本座开玩笑？”

程流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认识这老头也快一年了，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严肃过！

“如果你只是抱着这种态度，那你就死心吧，好好像以前一样就可以。”飞鹰居士坐下去，叹了口气道，“本座也更喜欢以前的你，并不希望你会成为本座教你的那种人。”

程流川脑海里浮现大安国先皇和大周国三皇子周凯的容貌，缓缓摇了摇头。

飞鹰居士抬头看了一眼程流川道：“刚才本座说什么来着？”

程流川道：“你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错！”飞鹰居士沉着脸道，“本座说的那两条！”

程流川咽了咽口水，强挤出笑容。

飞鹰居士冷笑连连道：“你自己去照照，你这明显是强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爽！”

程流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两手拉着脸，摆了个笑脸，移开手，一个温和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飞鹰居士瞟了一眼程流川道：“记住这个笑脸。除了这两条，现在，有两件事情需要你立马去做。”

“哪两件？”程流川忙道。

飞鹰居士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程流川道：“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你记住那两条吗？”

程流川笑容渐渐凝固。

这话，唐家山庄的大长老也说过。

程流川道：“我走上这条路之后，迟早会成为上位者，就不能随意将表情写在脸上。你让我尽量保持笑容，也就是这个道理，让别人看不出我真正在想什么。”

“所以，你现在该怎样？”飞鹰居士问道。

程流川微微沉吟了一阵，走到桌子边，拿起茶壶，给飞鹰居士满上一杯热茶道：“不能着急，要如平常一般。”

飞鹰居士脸色好看了一些道：“第一件事，你立马用回音石记录一段话，告诉宗门，你强烈要求留在永清城，为宗门尽量探测永清城的局势情报。”

说着，飞鹰居士从储物戒取出几个回音石，放在桌子上。

程流川握住一个回音石，运转灵力，然后走到一个角落，对回音石笑道：“师傅、各位长老，现在永清城战局纷乱。三天以来，禁卫军已经换了六波了！看样子，先皇的尸体还没有被任何一个皇子得到。或者说，得到了，那个皇子也没有兵马保护自己顺利登基称帝。所以，弟子愿意留在永清城，为我百兽山庄探听后续情报。”

说完，程流川切开灵力和回音石的联系，将回音石递给飞鹰居士。

飞鹰居士接过回音石，站起身，走到房门口道：“第二件事，天一亮，你利用你的猫身潜入皇宫，找到那个得到了先皇尸体的皇子，告诉他，你愿意帮助他。这之后，就得靠你自己，本座无法帮助你了。根据对方当今的处境，你要想办法帮助他击退其他皇子，扶他登上帝位，不管用什么方式！你做完这些，本座和其他宗门长老或者弟子就会来永清城。之后该怎么做，本座到时候再说。”

打开房门，飞鹰居士走出去道：“你真决定了？不跟本座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程流川摇了摇头道：“不走了，老头，你回去吧！”

飞鹰居士没有再回头，吹了声口哨，守在门口的大雕顿时展翅飞了起来。

飞鹰居士一跃而起，跳上它的后背，眨眼消失在驿馆出口的方向。

程流川站在房门口，怔怔地看着飞鹰居士消失的方向，许久，才走了进去，开始修炼起来。

一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程流川变成一只猫。

将衣服收到储物戒，走到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慕容萱儿和慕容紫儿，两姐妹依旧在修炼。

程流川跳上慕容紫儿的肩膀，在她的脸上亲了下，然后走了出去。

从驿馆的围墙上跳了出去，走在大街上，四周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声音。

地面上，不时地可以看到尸体躺在那里无人收拾。

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直走了近半个时辰，开始听到厮杀声。

随着距离越近，尸体越发密集。

终于，程流川在皇宫门外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穿着铠甲，披着紫色披风，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正站在皇宫门外眺望着皇宫里面。

他的脚下到紧闭的皇宫门口，尸体成山，鲜血流满大地。

程流川走在上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粘稠。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走到皇宫高墙外一处人少的地方，程流川一直等到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才展开翅膀，飞了进去。

皇宫里面，四处的禁卫不停地来回走动。

在皇宫议事厅大殿处，到处素缟的装饰之中，可以看到不时地有穿着铠甲的将士进进出出。

程流川落了下来，在阴影里飞快地朝着那里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