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曾。对你我便说实话，我并非信那些言论的人，更何况，在大暮作乱的，可曾有过新皇？”

玉显业顺着胡须，“我反而认为，那位国师是遭人威胁或收买。”

“你什么时候认出鸿嘉公子他的真实身份的？”

“那也不算认出罢，不过是猜测和怀疑，直到他亲口承认。”玉显业轻叹，“幸好他待我女儿不错。”

两位大人正交谈着，忽有家丁慌慌忙忙跑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贼人潜进宫里袭击圣上！”

……

新皇初初加冕，姜严恪还未醒来，暮摇婳这心里很不踏实。

加之傀儡师那断了消息，老板查不出他们到了哪，席柏言也有些急躁了。

谁也不知暮远佟支使傀儡师做了什么，不知傀儡师有没有和他离心，皇宫时刻戒严。

暮摇婳记得宫中似乎有暮远佟想要的但没找到的东西，他定会再来找，已尽力布局等他到来。

然开路的却是“鬼兵”。

她会登基是暮远佟如何都没料到的，他感觉大暮也许会在暮摇婳手中起死回生，尤其是有席柏言辅佐。

才命傀儡师同他返回王城，伺机制作出傀儡军团，取了暮摇婳和席柏言的命。

宫变都在悄无声息当中结束，这日整座皇宫却血流成河。

无数人倒下，又无数人双目麻木地站起。

蔺长风拿着麒麟符赶到皇宫时，几乎认定事态严重到无转圜之地。

暮远佟也认为自己赢了，不成想傀儡师突然调转矛头对向自己。

……

“鬼兵”数量不少，因需用火将它们击退，一座宫殿被整个烧毁，惨不忍睹。

极度混乱过后，暮摇婳也略显狼狈，她两天两夜没能安睡，眸子熬得通红，恨恨地看着被捆住的暮远佟和傀儡师。

哪怕知晓自己被利用了，也不减对大暮皇室的恨意，故而傀儡师才“帮”暮远佟攻进皇宫。

其实是为了他的复仇大计。

皇宫毁得差不多，暮远佟同样不能放过，他便在最后一刻偷袭了暮远佟。

好在宫里兵力充足，蔺长风来得及时，损失不算太惨重。

“皇叔，将珠不甚明白，你与我们有何仇怨，非置我们于死地？”

她先前就和席柏言分析过，他要的不是大暮至高无上的权，是毁掉大暮的江山。

如此除了有血海深仇，她想不到旁的合理的缘由。

暮远佟低着头，心如死灰地瘫坐着，不敢置信自己竟功亏一篑，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傀儡师神情麻木，对审讯也充耳不闻，直到瞥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席柏言？”

一只衣袖空空荡荡的男人走向如绷紧的弦般的小姑娘，其他人说什么都置若罔闻，眼里只装着她，“婳婳。”

席柏言低声哄道：“婳婳，你太累了，且先回去休息罢。”

从坐上龙椅那天起，不，从姜严恪被诬陷那天起，她便没睡过安生觉。

暮摇婳困顿地将脑袋搁到他肩上，似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什么……”

“席柏言，是你让人给我传的那些信吧？”十分笃定的语气，傀儡师斜睨着一身白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