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菱惶恐得不行，听帝姬的语气，她便猜测帝姬可能知道了什么，“殿下，您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她又磕了个头，“奴婢晓得，因为奴婢的疏忽，让黛黛弄坏了您绣的丝帕……但您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啊！奴婢伺候了您十年，离开您奴婢会不适应的！”

假如她就这样被调去西院，落在他人眼里，她便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再传到荣统领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而且到西院后她连远远地看一眼荣统领都几乎没机会了！

“帝姬，求求您宽恕奴婢一回吧，这么多年来奴婢只犯过这一个错啊！”

“仔细算起来，撇开你初入宫那两年不提，之后你确实没犯什么错。”

说着，暮摇婳话锋一转，“然而就这一次，你心里已没了本宫这个主子，本宫再留你有何用？”

七菱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没有，没有啊帝姬，奴婢一直把您当作最亲近之人……”

起初没想把她看得太坏，便是嫉妒心作祟罢了，暮摇婳更没想撕破脸皮将场面闹得太难看。

“你这是执意要让本宫把话挑明了说？”她闭了闭眼，笑意寂寥，“也罢，本宫便多说几句，免得你再以为本宫苛责了你——

“荣见拒了你的表白，你忿忿不平毁了本宫要送给席大人的丝帕……别说你没有，黛黛爪子上那根银针怎么回事你心里没个数？

“你将怒气发泄到本宫身上，还有脸说你一直把本宫当作亲近之人？莫忘了，在这帝姬府乃至全天下，都是本宫为主你为仆！

“再者南国暖楼那次，你为什么被秦进他们抓去你不知道？事后却只怪本宫和荣见，呵。本宫扪心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但你心中装着你的爱再容不下本宫，那还留你作何？”

七菱一张脸血色尽失白得像鬼，魔怔似的自言自语着“不是的”“我没错”，末了大笑一声，“帝姬说没亏待过奴婢？可奴婢天天在您面前，您怎会看不出奴婢对荣统领情根深种，却一句不提……”

“真是有意思，本宫不问还不晓得你对本宫的怨气这么重。”

先不论她从前不懂喜欢一个人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即使她能看懂，她就必须出手撮合？

“本宫曾问过你有没有心仪之人，你说没有，难道你这般回答了，本宫还得花心思琢磨你是羞于表达还是实话实说？”

“那……那是奴婢没弄清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荣统领，才回的‘没有’！”

暮摇婳想笑，可实在难受笑不出来，“你对自己的定位出了偏差，反倒理直气壮地埋怨起本宫，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让本宫为你喜欢上谁负责？”

“是啊，奴婢只是奴才，怎么敢怨帝姬不把奴婢放在眼里。”七菱自嘲地道。

“本宫何曾没待你亲厚过，是你自己藏着心事疏远本宫，将自己放得低到尘埃里……算了，现在跟你说也说不通，你回去好生闭门思过，别再出现在本宫跟前。”

她一听，疯了，跪爬着要上前抱住暮摇婳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