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师想拉住秦提督又没胆，心惊胆战，“大人……”

秦提督斜了他一眼，“你不能‘消失’得太久，所以本官准你继续住在这，像往常一样，但我会派人跟着你，你可安分点别耍花招。再过些日子，还有件事要你配合。”

语罢，他大步地离开。

面具师的手脚都软得不像自己的了，颓唐地往下一倒刚好落进椅子里。

那次有人来找他，他看来人器宇不凡又不似江湖人士，倒像朝堂上的官员。

什么官找他办事也不稀奇，可那人看气质就不是普通的小官。

因着怕给自己惹祸上身，面具师本想推脱了那人的“请求”，只是自己还想在王城落脚，暂时没有搬走的打算，大官也是开罪不起的。

他能伪装自己，下次换张脸旁人便认不出，即便那人要求他也摘下面具，可他摘掉一层还剩一层呢啊。

然后他也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仔细看了那人的长相，藏好那人被留下的衣料，迅速地画了张外形图。

平日面具师还会装成画师到街角画画，多赚点钱罢了，孰料竟会被认出带走。

他牵扯进了大官们的争斗中，假使这回能保住小命，他就远离王城，再也不会回来。

……

“你看，面具师交出的画。”秦提督仍不大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竟会亲自做这种勾当。”

席柏言倒不惊讶，“事事谨慎，他信不过别人，自己上手最放心不是么。”

他随意地看了眼就把画放了回去，“有了这幅画和那片布料，李大人勾结京藏族残害帝姬和丞相，甚至是圣上的罪责，便是无法推诿了。但，他所犯之罪远不止这一项。”

秦提督精神一凛坐直了身体，“此话何意？”

“帝姬和我都怀疑，李大人还涉嫌贩卖禁药，并污蔑帝姬找人暗害王丞相，以转移圣上关注的重点。然证据不足……”

席柏言目光沉沉，“我想，等抓住了他偷运石沸散的把柄，再一齐报给圣上治罪。”

秦提督面色骤变，一锤扶手，“本官实在想不到，一向秉公执法的李大人会再三知法犯法不知悔改，竟还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圣上对李大人也逐渐起了疑心，上次他明面上将帝姬禁足，换种说法便是在保护她。帝姬行动受限，我又带伤，便要辛苦秦提督，可能需您多跑几趟腿。”

既是圣上都知晓的事了，那就八-九不离十。

秦提督心念一转，暗自有了计较，“为圣上分忧怎么能算是辛苦，也多亏了秦大人信任本官。”

他摸着胡须面露深思，“李大人要真沾了石沸散，多半借了职务之便，就肯定落下了痕迹……本官立马就着手查起。”

“有秦提督相助，我相信帝姬用不了多久便能洗刷冤屈。”席柏言偏头看向他，笑里饱含深意，“我有个提议，秦提督可从……开始查。”

……

“提督大人，这次是个立功的机会，您为何愁眉不展？”心腹不解地问。

“你啊，跟了我那么些年，还没个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