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看它，如若我没记错，便是这一味药在整个方子里应可有可无。它本身是无滋补的功效，可一旦加上前面的这味……”

手指落在最中间的药名上，“便有些古怪了。”

暮摇婳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玄妙的，“请先生赐教？”

……

“皇姐，父皇召见孤呢，你也过去吧。”暮成归推了推自席柏言走后便神游太虚的少女。

席大人和皇姐的谈话就没避着他，宫人全部屏退，他听到了大部分。

皇姐不适合以身试“险”，他去总可以了吧？他可是男子汉！

“父皇召见的是你，我也去不太好吧？”父皇找成归多半是说朝廷之事，她去了不合适。

暮成归目露深意，“看这天色，该碧妃给父皇送药了，皇姐你不在那没人为孤鼓气，孤会有点慌的。”

“成归你……”暮摇婳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事关父皇安危便不能再拖着，早日解决的好。”暮成归拍了拍胸脯，“没事，孤能搞定的，相信孤。”

暮摇婳默了默，“还是交给皇姐吧，我会尽量不伤到自己。”

“不好！”小少年跳脚，“你和席大人都为此事焦心，孤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皇姐你不答应是不是觉得孤没用？”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皇姐只是怕你伤着。”暮摇婳赶紧哄人，“那这件事便交给你，但你得向皇姐保证绝不让自己受伤。”

“孤保证！”暮成归瞬间喜笑颜开，皇姐还是最在乎他的感受了！

御书房。

见到姐弟俩先后进来的暮远苍果然没奇怪，他真心希望两个孩子能一直都感情好好的。

“婳婳你且到那边坐着，父皇有些事需交代成归。”他拍拍小儿子的脑袋。

很多时候，暮远苍都是个慈父，可慈父成就不了一代伟大的君王，所以暮成归从他那获得的“关爱”就比暮摇婳的少上许多。

暮成归自己也懂事，晓得大义，不会认为父皇有失偏颇。

和前天差不多的时辰，碧妃送了药来，见今日这要好的姐弟两人都在暮远苍身边，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暮摇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计划之内的暮成归接下了碧妃的“特权”，后者委屈却又极力忍着不吭声地退下，活脱脱被夺了宠的幽怨形象。

碧妃行事怪异，暮摇婳不由多看了几眼她的背影。

“来，父皇，儿臣喂您喝药。”这厢，暮成归兴冲冲地拿起调羹。

碧妃那侍女放托盘时没摆好，当然也是暮成归故意为之，让托盘的一角悬空落在桌子外。

他瞅准时机胳膊肘一滑，按到空出桌子外的那块，托盘倾斜，热乎乎的汤悉数洒到了他腿上。

不过他很迅速地岔开了本并拢的双腿，故作痛呼，“哎呀好烫！”

暮摇婳后脊一麻，实在是暮成归的叫声太过凄厉，她都不信他是装的，“成归！”

拎起裙摆向他们那跑去。

暮远苍也大惊失色，叫道：“传御医！快传御医！”跟着将他抱起，放到一旁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