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带着六六回来时，正好在大门口遇到了牧凌。

“呦，这是哪搞来的黑科技？”牧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着就要上手摸。

“哎，牧小少爷，”江河一个闪身挡住了他的动作，心有余悸：“这个不能动。”

牧凌尴尬的收回手，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拎着几盒甜品，眼神越过江河放在六六身上，“小江子，这，哪来的？”

人工智能这几年非常火爆，牧氏近几年也在电子领域这一块儿有不俗的成就，人工智能兴起后，他们也趁着势头成立了专门的人工智能项目。

只是这项技术目前还普遍不成熟，所以他们的研发也还在摸索阶段。

因为这个项目是牧凌直接负责的，他也做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功课，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六六的不一般，禁不住两眼放光。

江河自然也知道这些，怕他太过激动，直接隔在中间，“这个是苏小姐的。”

闻言，牧凌一愣，随即又暧昧一笑，勾上他的肩：“二哥把人搞定了？”

江河回以一笑，没说话。

牧凌了然，又试探：“苏小姐在里面？”

江河迟疑着：“在。”

“那我先走一步。”牧凌勾唇一笑，一拍他的肩膀，戏谑道：“小江子。”

江河：“……”

这个绰号真的像‘小太监’的名讳。

……

“慧姨，”牧凌像回自己家一样，直接推门进去，又轻车熟路的从鞋柜里找出自己上次穿过的拖鞋换上，冲着客厅唤了一声。

没人应答。

牧凌又特意去厨房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人影。

江河落后他一步进来，见他在客厅乱窜，指了指二楼的方向：“他们估计都在二楼。”

“苏小姐也在？”牧凌的视线又落在他身后的六六身上，目光热切。

江河摇头，“她在外面遛狗呢。”

牧凌还想陪他一起等的，但是见他像防贼一样护着那个机器人，头发一甩潇洒的转身，拎着糕点盒就上了楼。

楼上，卧室里。

江时珩还在睡着，研究员和方应一人一边坐在他病床的两侧，泾渭分明，似两军对垒。

慧姨端着汤蛊敲门进去。

方应和研究员同时起身，慧姨看着伸到面前的两双手，自然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争锋相对的气场。

“我自己来吧。”说着就绕过他们两人直接把托盘放在了茶几上，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压低声音问方应：“少爷还睡着呢？”

“嗯。”方应点头，直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那个研究员看了他一眼，转了个弯坐在茶几前，指了指汤蛊，很有礼貌的询问慧姨：“我能打开看一下吗？”

慧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应，但他没看这边，讪讪一笑：“可以。”

……

“二哥！”牧凌像只花蝴蝶一样推门而进，声音有点儿大。

“嘘，”慧姨疾步走过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向病床的方向：“牧少爷，少爷还在睡。”

“抱歉。”牧凌配合着放低了声音，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先去床边看了一眼，直接把糕点盒放在床头柜上，挑眉看了眼方应又看了眼那个研究员，有点儿不懂目前的情况：“这是?”

“牧凌?”江时珩不知道什么醒的，看到站在床边的人，似有恍惚。

“二哥，醒了?”牧凌大大咧咧的坐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江时珩这一觉睡得有点儿头疼，伸出手揉了一下太阳穴。

“刚到，”牧凌指了指床头柜，“听说你在喝中药，怕你苦，给你带点甜点过来。”

江时珩没理他，转头示意方应扶他起来。

方应已经照顾了他将近两个月，和江时珩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往往江时珩一个眼神，方应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

熟练又小心的扶着他半靠在床头上。

“这瓶水快滴完了，我帮您摘了吧。”研究员见江时珩醒了，也走过来，先是查看了一下他的点滴情况，又自我介绍道：“江少您好，我是路老师派过来负责照顾您的。”

江时珩上下打量了一下，点头，“嗯，辛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研究员点头，动作熟练的拔针贴止血贴，“您按一下。”

方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眼底暗潮涌动。

慧姨趁着这个时候把她的汤蛊端了过来，直接端给江时珩，“少爷，喝点汤。”

江时珩想起苏唯亦临走前和他交代的那句话，“相信我，尤其提防方应。”

后面一个人的名字她没有直接挑明，估计是证据不足，但是她给了很明显的提示：“注意吃食。”

那就是暗指慧姨了！

慧姨?

江时珩的眸色愈发的幽邃，像一潭能把人灵魂吸进去的深滩，不过转瞬又恢复清明。

“不用了，刚刚喝了白粥，现在还不饿。”江时珩虽然拒绝了她，但面色无常，“辛苦您了。”

“能有什么辛苦的，”慧姨一边把餐盒收拾好，一边笑道。

实验室里，路之遥被沈越拉着没办法离开，转念一想苏唯亦那性子，确实，他要是就这么贸贸然的去问，大概连一个字都问不到。

没办法，只得寄希望于沈越：“那你再把这件事说的详细一点!”

“还有，阿珩他知道这个计划吗？”

“若是……”

“停!”沈越见他都快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直接抬手打断他，“路医生我以前没发现您还有话唠属性啊！”

路之遥没有在和他开玩笑，很严肃的：“你刚刚叫我的一个研究员上去是去干什么了？”

沈越还没解释呢，他就收到了那哥研究员的信息：【路老师，那个护工确实有问题。】

沈越见他不说话，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知道这信息是谁发来的，偏头看他，“说的什么？”

路之遥直接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声音在飘，“护工，是方应?”

上次换药的那人是他带的学员，方应也是他特意安排过来照顾江时珩的。

若是真的是他，那……

他到底找了些什么人到江时珩身边？

“嗯。”沈越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对苏唯亦的算计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