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是疯狂的，是执着的，是无药可救的。

任何人，都无法煽动。

因为心悸，付倾撑着剑柄的手很是吃力。余光在缝隙中，捕捉到沐红忆那张衰老到满是褶皱的脸。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随后赶来的司爵神色怔了怔，痛心疾首道：“红忆，你这又是何必？”

许是没想到自己这张脸会被司爵撞见，沐红忆侧身，拿手遮挡着：“师父，你走吧。”

“你——”

“糊涂啊！”

“若是我能及时制止你，或者没把你带回狐界……”

沐红忆哑着声：“别说了！与你无关，我变成这样，都是我自愿！”

付倾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硬撑着一口气，幽幽说道：“狐帝又要徇私枉法了吗？”

男人敛下眉眼，沉声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司卿人呢？”

付倾：“被我用结界，关在外面了。”

沉默了几秒，司爵朝沐红忆开口说道：“红忆，把解药交出来吧，我会在司念面前为你开脱，让他们留你一命。”

那道佝偻的身影定住，淡淡甩过来一个可笑至极的眼神：“解药？求他们留我一命？师父，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我有多恨付倾，我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在我面前！你知道吗！”

司爵喉咙微微哽咽，眸底铺满了震惊：“你，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

沐红忆在炼制母蛊的时候，不慎被咬上，中了毒，容颜和器官都在急速衰老。

这种母蛊，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毒，没有解药。

她用来对付付倾，却没想到，自己会中招。

中途试了很多办法，不仅一点效果都没有，还会增加衰老的速度。

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打算活多久了。

“师父，你就当是第一天认识我吧。”

“就算我死，付倾，她也必须给我陪葬！”

话落，沐红忆动用全身仅剩的稀薄灵力，催动母蛊。

纵使如此，女人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沐红忆大惊失措，“怎么，怎么会……”

她辛辛苦苦练就了这么久，难道失败了？？

禾秧将脸上那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属于自己真正的那张脸：“小主，没想到吧，是我。”

“……”

这一声“小主”，更像是讽刺，深深扎进沐红忆的心底最痛的地方。

她看着那张早就已经是“死人”的脸，脸部狰狞，狂笑不已。

自以为完美无缺，却不曾想，身边的人早被换了芯子。

司爵表情莫测地盯着笑得疯癫的人，对下面人说道：“把她先押进大牢。”

“是。”

随后，司爵目光扫向那名侍女：“你们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的？付倾她人呢？”

禾秧低头恭敬道：“这个说来话长。来之前，主子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将之前准备的人皮面具交给我。主子现在情况不太好，现在应该在玄冥殿，狐帝，您快去看看吧。”

…

另一边，收到紧急信号灯的司念，正在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