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皱眉，“你的人魂我怎么可能帮的了你？”

“就像星儿所说，虽然我现在还察觉不到她的神魂，但是她的灵力增加了不少，照这么说来，她说的就不是假话。”

水上仙小嘬一口酒，继续说道：“魂魄回到体内，需要一个容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星儿就是你帮她的。”

罗没有说话，水上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叹了口气，笑道：“只是代价也不小，我和她一样也需要一个容器。”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能答应。”

水上仙笑笑，她转身与罗对视，“先别急着答应，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人魂已经转世，一命换一命的戏码，就怕你狠不下心。”

罗对着水上仙挑衅的眼神，他皱眉片刻，慢慢吐出几个字：“容我再想想。”

水上仙点点头，“行，不过就算你有想得时间，我怕你没有等下去的时间。”

“我知道了。”罗朝着水上仙一拱手，便抬脚出了门。

水上仙转身靠在窗边，支着脑袋喃喃道：“希望不会有让我亲手洗去星儿记忆的那天。”

“你还会洗去别人记忆啊。”暮江的脑袋从窗前垂下，他像个蝙蝠一样倒吊在屋檐上，笑得像桃花似的偏偏穿了一身粉色的长衫十分惹人眼。

院中的树掉下来几片落叶，虽然没有落英缤纷的浪漫，却更添了一份清新自在。

水上仙伸出手，想要撑着他的脸，无奈道：“你的脸充血充得比罗喝了酒还红，快下来，别到时候死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暮江说了极其无厘头的一句，他的眼睛不知是抽血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已经变得通红，他看着水上仙，仿佛世间唯她一人足矣。

水上仙的心微微动了一下，脑中有什么相熟的记忆在疯狂闪过，却记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眼睛看向远处掩住了，那丝慌乱，淡淡开口：“不会谢谢。”

暮江双手交叠在胸前，瘪嘴道：“那我就不下来了，仙仙不要我，吊死算了。”

“你要死死一边去，别死在我面前辣眼睛。”水上仙拿起窗边的酒杯，嘴边慢悠悠吐出几个句，“我会将你挫骨扬灰，没人能让我心疼，你也不例外。”

她的语气很轻，可暮江却准确地听到了全部。

他一时间竟然失去了平衡掉落在地，“砰”得一声伴着清脆巨响，地面好像都要砸出一个窟窿。

“你…”水上仙皱眉，她从窗户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竟然会从掉下来。”

暮江拍拍身上的泥土，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水上仙递过来的手，“仙仙，你方才说了什么。”

“啊？”水上仙先是一愣，而后掩嘴笑道：“那句话是我突然间想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了，现在念起来还是那样让人心痛。”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暮江突然阴沉吓人，他的眸色也暗淡下来。

“什么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你真的知道一千年前的事？就像星儿说的那样，你们见过？”水上仙嘴角扬起玩味的笑。

“不记得了。”暮江摇摇头，他看着水上仙的眼睛，格外真挚的眼神在水上仙眼里却像是欲盖弥彰。

“行了，记不记得也没关系，酒呢？”水上仙伸出手打开掌心，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暮江迟疑了片刻，低头看向碎了一地的酒罐，水上仙挑眉再次勾勾手指，笑道：“酒。”

“呃…碎了。”

“我就知道。”水上仙无奈摇摇头，方才听到的那声清脆响声她就知道自己的酒坛不保。

水上仙突然抽掉自己束发的刺绣的发带，扔到暮江的手上，“包着点，看着碍眼。”

方才掉下去时暮江下意识地将手臂挡住身子，以至于碎掉的酒坛扎进了他的肉里，血染红了他的粉色衣衫，斑驳的血痕就像一片片飘落的桃花。

…

翌日，

肖星起的极早，她先是帮喝得酩酊大醉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的水上仙掖好被子，再到小厨房烧了些早点。

没见到暮江和罗，肖星就按着平日该做事都做完了之后，然后抄起了旧时当家的东西去县上支摊。

她从一千年前回来后，觉得她县里的人可是好相处太多了，以至于她见到谁都是满脸桃花笑。

“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她找好往日里爱摆摊的地方，正收拾着锅碗瓢盆就听着这么一句。

“是啊，前些日子出外摊了。”

大妈拨弄着菜篮里的芹菜，笑道：“也是，外面的大户人家给的多，咱们这小县城的。”

肖星笑笑，加速收拾好那些瓶瓶罐罐，正襟危坐地看着那位说话的大妈，“这位姐姐，我见你红光满面，帮你免费算一卦如何？”

“不要钱？”爱捡小便宜的属性爆发，大妈当下就坐在了肖星摆好的小板凳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是。”

肖星寻思着找到以前那块木板，翻了个面写上免费算卦几个大字。

“回馈乡里乡亲。”

肖星笑着将竹签桶递给大妈，再拿出算命专用的八挂盘，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怎么样怎么样？”大妈已经摇出一片竹签，她将竹签递给肖星，一脸期待。

“开门第一上上签，有求必应万事宜。”

“这样啊！”大妈笑得脸都皱在了一起，她笑着从菜篮子里掏出几颗油绿的青菜递给肖星。

肖星迟疑了一会儿，急忙推拒道：“都说了是不用钱的，您快收回去。”

“没事没事，你拿着这是自己家种的青菜，我家里也吃不了那么多。只是，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您说。”

“我家的孩子要去科举，我想把这个签给他，你看能不能。”

“这，您要就拿去吧，有也不是什么大事。”肖星笑笑，说着还从自己的破烂衣服里掏出一个黄符，“这是保佑逢考必过的符，您拿着，就当也求个心安。”

大妈拿过黄符后是千恩万谢，又给肖星放下了些青菜瓜果就跑了，生怕肖星拒绝她。

肖星叹口气，只得将大妈留下的青菜瓜果摆在一旁，便继续摆弄起她的小摊。

“这些芹菜看着真新鲜，小伙子，怎么卖啊？”

一个眉目秀丽的女子出现在肖星视线，衣着打扮干净利落，看样子是哪家丫鬟出来采买。

她手上别着一个菜篮，此刻正盯着肖星摊上的那一把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