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异类，还好意思说？”一个妇人停下来，指着四维破口大骂。

“就是，谁还不知道你对这灵卿亦的心思？”

“滚回你的茅屋里呆着吧！谁准你进城的？”

谩骂声越来越多，人们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灵卿亦皱眉，为什么他们说的东西她听不明白，她转过头看着四维，眼里都是探究。

四维嘴唇抿成一条线，他眼眸阴沉得可怖。

“走吧。”灵卿亦再一次拉着四维，他的脚却像钉在了地上。

四维冷笑一声，他的手一点点脱离开她，他撸起袖子，大有一种要和那些人打起来的架势。

一个文弱书生本来不足为惧，只是他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吓得那些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四维冷冷说道：“我说过，她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你、你凭什么说我们错！”

“就是，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四维挑眉：“别客气，有本事我们打一架，如果我赢了，你们就再也不能说她。”

“我才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像她一样练了什么邪门歪术。”

“就是。”

四维步步逼近：“不试试怎么知道？”

“够了！”灵卿亦大喊一声，她慢慢走到四维身后，轻轻牵起他的手指，恳求道：“我们回去吧。”

四维转过头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地松开她的手，冷冷说道：“我不。”

灵卿亦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她也曾经这样过，可最后，她朝着他大喊道：“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四维动作一滞，他自嘲地笑笑：“确实，是我僭越了，没想到读了这么多书，还是没把握住界限，越界了。”

灵卿亦皱眉，她转身就跑了。

她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这么伤人的话，她只是不想眼前这个难得的人，因为她受伤而已。

四维听着灵卿亦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也沉到了谷底，他向前走了几步，用力挥出一拳打在了那个喊话的男人身上。

四维力气不大，他的手打得通红，对男人来说却只是轻飘飘的一拳。

“你找死！”男人抬起腿一踹，四维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四维不怒反笑，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我说得没错吧，我没学邪门巫术，现在可以和我打了吗？”

男人几步上前提起四维的衣领，按住他的头往墙上撞去。

一条血红色的鞭子捆住了男人的手，男人手一松，四维顺着墙角滑落在地上。

抓住鞭子的另一头，是灵卿亦。

只是她的眼睛从淡紫色变成了黑色。

灵卿亦冷笑一声：“欺负一个书生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打！”

“我、我不跟你打。”男人支支吾吾地说完，屁滚尿流地跑了。

灵卿亦冷笑一声：“你们呢？不走留下来，想到灵府吃饭吗？”

“四维。”灵卿亦小跑着过去将他扶起，“你没事吧。”

四维不说话，抬起眼睛轻轻瞥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自嘲，他拨开灵卿亦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城外走去。

灵卿亦几次上前，都被四维推开了。

四维突然停下，他转过头看着她，眼眸中只有冷漠，“我们不熟，这位小姐你别跟了。”

“对不起。”灵卿亦皱眉，她从来没能这么无助过。

就算是别人嫌弃她，她都是无动于衷，可是眼前的人不理她，她的心就揪着疼。

“你不欠我什么，是我的错。”四维摇摇头，他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笑笑，“以后不会了。”

灵卿亦白眼一翻，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四维的衣角，就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

灵卿亦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急得冒烟的人，不是他。

立春见灵卿亦醒了，喜出望外地就往外头跑，却被灵卿亦一把拉住衣角拉了回来。

灵卿亦慢慢坐起，她手肘支撑着身体，侧躺着看着立春，“立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立春点点头：“小姐说。”

灵卿亦：“四维是谁？”

立春支支吾吾地：“这…”

灵卿亦瞪她一眼：“你别想着瞒我！为什么那些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想起了我？”

立春紧张地瞟了一眼门口，她附在灵卿亦耳边说了什么，灵卿亦瞳孔?缩，惊讶地看着她。

“说什么悄悄话呢？让我也听听。”秋分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从门口走来，笑面盈盈地朝她们走来。

“小姐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

灵卿亦：“我怎么回来的？”

秋分叹口气：“我去河边找的你啊，不然就得横尸街头了，小姐你以后不带人，是万不能给你再出去了。”

这么生气吗？

连送都不愿意送她回来。

灵卿亦：“四维呢？我想见他。”

秋分没有接她的话，将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她帮灵卿亦垫上几个枕头扶她坐起，再拿着一条干净的帕子帮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我都知道了。”灵卿亦呆呆地看着她，听不出情绪。

秋分动作一滞，她笑着说道：“小姐还会不会不舒服，这样，立春，叫大寒再过来帮小姐把把脉。”

灵卿亦：“为什么？”

秋分轻笑一声：“哪来什么为什么？小姐怎么净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寒急匆匆地赶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医药箱子，她把手打在灵卿亦脉上，“我看看，小姐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灵卿亦冷笑一声：“我自己都是丹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不过是动用了不该用的东西。”

大寒摇摇头笑道：“诶！话不是这么说得，医者不能自医听过没有？来来来，吐舌头。”

灵卿亦：“他就是那个孩子。”

秋分：“小姐，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灵卿亦：“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秋分已经眼神锁定了立春，不用想也知道，但她还是问了一句：“谁说的？”

灵卿亦无奈笑笑：“谁说的有什么关系？”

秋分叹口气，把帕子递给立春收好，端起那碗粥，“那件事闹得很大，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就住在附近，只是那时你已经…我怕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