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无一不是傻站在原地，沈辙玉猛得吞了一口唾沫，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也有些涣散，他匆忙拔出了手。

猴子妖怪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肖星都可以通过这个窟窿看到后面的景物。

猴子妖怪就像一块木板，碰得一声直直落地，他眼中布满害怕和惊悚，直视着前方。

肖星手指止不住颤抖，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还有救吗？”

沈辙玉被吓得傻了一般，一个劲地摇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暮江叹口气，将折扇一收，再往猴子妖怪头上一扔，折扇便在停在那猴子妖怪头上那窟窿的正上方，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黑色的灵力。

肖星缩到罗怀里，捂住眼睛却又很好奇想看，悄咪咪地打开个指缝，“它死了？”

暮江摇摇头，走到沈辙玉身边稳住他，对他说道：“你现在满意了？”

“我没想杀它！”

暮江冷笑：“那她呢！她又有什么错？她甚至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你陪葬！玉，你是越活越糊涂了？还是你那个主子教的？”

沈辙玉大喊：“她有罪！灵卿亦有罪！”

这时，一直倒在地上的猴子妖怪突然站了起来，额头上的窟窿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鸡蛋那么大的黑色点点。

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沈辙玉，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跟灵卿亦那么大的仇？”

沈辙玉有些恍惚：“你…”

猴子妖怪摸摸自己的头，笑道：“我怎么可能一下就死？我不是人。”

听着有些怪怪的，肖星嘴角一抽，“你没事那你还躺地上躺这么久？差点吓死个人！”

“我这不是想不明白嘛！站着也躺枪，当然要思考一下人生啊！”

“…”

有道理到不容反驳。

暮江的折扇飘回他手上，他一甩开扇叶，目光一冷：“这件事和灵卿亦有什么关系？”

肖星也竖起了耳朵，她对自己这个前世可是抱有非常浓重的兴趣！

沈辙玉指着肖星，“要不是她来问路，我就不会带她去，就不会遇到那个人。”

肖星还以为又是一个桃花债，可听到沈辙玉的解释，她简直不可理喻了，“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连这都怪我？”

沈辙玉朝着肖星冲过去：“当然怪你！”

暮江上前一挡，冷笑道：“那你岂不是还要杀了我，要不是我带你修炼，你现在就还是块玉，就什么都不懂，就什么人都遇不到。”

“我。”

“这个世上相互牵连的东西太多了，一环扣一环，一件绑一件，要是这样，还得杀多少人？我以为你这么些年，也该想明白了…”

暮江撩起他的一缕青丝，对着他浅浅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星感觉沈辙玉在一点点消散。

“如你所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暮江将折扇一收，再往半空抛出，他右手上一扬，那折扇便灰飞烟灭。

暮江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他笑道：“错了就要罚，我也不例外。”

沈辙玉目光一滞，泪水滑落下来，他没有说话咬着下嘴唇，摇头笑笑。

一瞬间，沈辙玉犹如无数萤火虫散开，不一会儿又在半空中聚集，放出刺眼的光。

可那光就像快燃尽的油灯慢慢地枯竭，到最后一点不剩。啪嗒一声，一块墨玉掉在地上，借着它那圆润的外表滚到了暮江脚下。

暮江弯腰捡起那墨玉，再从怀里掏出一条红绳，沿着墨玉上的孔串了进去。

他将红绳绕几圈到自己脖子上，他朝着肖星微微颔首，衣摆一挥就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人在院里站，锅从天上来。”肖星摇头叹气，碰了碰猴子妖怪，一脸八卦：“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它头上的黑点点还没有消失好，它的眼睛也是黑不溜秋的，就像凭空长了多了一只眼睛一样。

肖星怎么看怎么吓人，她指了下那黑点点，悻悻地说道：“你真的没事吗？”

“我快不行了。”猴子妖怪突然捂住脑袋上的黑点，脸皱在一起，带着痛苦的表情，朝肖星扑过去。

罗当机立断，抢先一步拎住它的头颈。

“喂喂喂！放我下来！”猴子妖怪的两条小短腿不断在半空不断扑通，只能一个劲地掰罗的手。

“放它下来吧。”肖星摇摇头笑道：“我看你现在好得很。”

猴子妖怪着了地，瞪罗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本来是好的，被他拎的过之后就不好了！”

“行行行，祖师爷，那我赔罪。”

“赔罪？”

“桂花糕啊，说好了的就不骗你。”

猴子妖怪突然消失在原地，正当肖星还在疑惑，就听着一个的声音传来。

“还不快点！祖师爷饿了！”

肖星看罗一眼，俩人便跟了过去，还未到，远远地就见到猴子妖怪停在了树上，透过树杈专心致志地看热闹，小尾巴也是摇啊摇的。

本着不嫌事大的良好心态，肖星也停在了猴子妖怪的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支着脑袋往下看。

定睛一看，那讲话的人，竟然是莫茹。

虽然听不清莫茹和那些人说了什么，但见着莫茹再招招手，那些人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莫茹刚想转身离开，却瞥见一个“不明物体”冲向她。她下意识就是一腿横踢，那物体没来的及躲，就被踢飞出去。

肖星：“…”

罗摇摇头，腾空而起，在空中几个跟头跳到了肖星身边一把搂住她，再闪身到地面。

莫茹有些吃惊，她扑通跪了下来，双手平措至头顶，低着头道：“属下冒犯，请小姐责罚。”

“我没事！都怪我太冒失了。”肖星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

肖星说完，忙弯下腰去扶莫茹，莫茹却一个瞬移，后移了一段距离，才慢慢自己起来。

莫茹还是低着头道：“小姐给的手套不见了，现在碰不得。”

“我找到了。”肖星从怀里掏出那双手套递过去，笑道：“姐姐拿着。”

莫茹稍稍一愣，脸上再次浮起来些许不自然，她快速掏出银针，对准虎口扎了下去。

莫茹皱眉，她看着肖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听她叫自己姐姐，就会犯病。

她抿着嘴，接过手套，淡淡开口：“小姐还是别叫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