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

依塔娜霍然睁大眼睛，反手就从枕头底下抽出魔杖捏在手里，手掌心黑胡桃木熟悉的纹理给予了她一丝安全感，短暂的震惊后，依塔娜的大脑开始运作。

这些东西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如果他们是在艾玛发现之前就已经浮在那里了的话，至少说明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攻击。

“你什么时候醒的？”依塔娜声音不大地快速发问，想先确定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短时间内不会攻击。

“就在刚刚，我想去盥洗室，然后就看到了他们。”艾玛身体紧紧挨着依塔娜，半个人都已经趴到了依塔娜的薄被上。

“都怪你，大半夜的讲什么恐怖故事，把他们引来了吧！”

艾玛哆哆嗦嗦地出声指责，依塔娜斜眼看她，“怕什么？这不是还隔着玻璃吗？”

“那万一他们打破了玻璃进来怎么办！”艾玛虽然还是很害怕，但依塔娜镇定的样子还是给予了她一点勇气，“我们快出去！去喊教授们来帮忙。”

“嘿，你还真是，你不睡就不让别人睡了是不是？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上哪找人去？”依塔娜一边应付着艾玛，瞳孔放大，着努力借助的那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源分辨窗外的东西。

那些乍一眼看上去确实有人的特征，一个差不多椭圆的脑袋，有类似头发的东西在水里飘着，上肢较长，但下肢却并不是分开的两条腿反而是一条长长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鱼尾？

“人鱼。”依塔娜低声念着这个词汇。

之前艾玛问她在看什么的时候，她的回答并不是胡说，她盯着窗外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是在尝试能否在这里看到人鱼。

黑湖里面有人鱼这件事，也是她在看原着的时候知道的。

就是她思索着这群大概是黑湖中的人鱼的东西为什么会聚在这里的时候，一道婉转悠扬的歌声从玻璃外传来。

那些人鱼在唱歌。

这首歌的旋律很熟悉，是她以前听过一次，而在刚刚也唱出来哄艾玛睡觉的那首歌。

唱完歌，那些人鱼在窗外缓缓游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那首歌来自依塔娜和丹林暑假第一次远行时，在那座居住着那些四眼人森林里曾经听闻过的那首歌，歌词她听不懂，不过却记住了旋律和歌词的发音。

人鱼们似乎没等到想要的回应，离开了。

艾玛这才放松了下来，“我的天，那些到底是什么？”她问。

“显而易见的，那是人鱼。”依塔娜扯了扯被她压住的被子，心不在焉的回答。

“黑湖里居然还会有人鱼。”艾玛真的是头一回听说。

“我早就说过了，是你不信而已。好了，现在没有东西在外面看着你了，去睡觉吧。”

依塔娜狠狠扯出被她压着的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艾玛翻身一躺，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喂！这可是人鱼呀，你怎么这么冷淡？那可是人鱼呀！”艾玛恐惧褪去，兴奋占领了理智的高地。

“去睡觉，我明天还有课，我没空跟你折腾。”依塔娜不为所动。

艾玛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对于人鱼的各种幻想。

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艾玛突然出声：

“你说他们长得什么样？人鱼里面有公的吗？”

依塔娜不理她。

“她们死了以后会变成泡沫吗？”

依塔娜拉着被子盖住耳朵。

“你说她们会穿衣服吗？”

依塔娜睁开了眼。

“你知道吗？有一种在幽影，会在夜里挑选没有睡着的人……”依塔娜幽幽开口。

艾玛浑身一僵，急忙叫停：“好，你别说了，睡觉睡觉。”

……

“人鱼？”汤姆疑惑侧头。

课间的时候，依塔娜和汤姆简单讲述了自己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听着汤姆啧啧称奇。

“我们暑假不是刚刚去过那个什么遗迹吗？你现在就遇到了人鱼，说不定是命运呢。”汤姆开了个玩笑，然后才认真了一点道：“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打算找邓布利多教授问问。”依塔娜坦言。

要论起对人鱼的了解，霍格沃茨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他强了吧，他老人家可是会人鱼语的。

“你确定？”汤姆扬了下眉毛，语气玩味。

邓布利多心里想法多的很，愿不愿意说出来就不一定了，在汤姆看来找邓布利多只能是给人家提供情报，反而一点好处都拿不回来。

“还可以写信给丹林，他对鱼神有所了解，所以人鱼的事他可能也知道一些。喏，我信已经写好了，你帮我交给戈雅一下。”

“那你一会是准备去？”汤姆笑眯眯地从依塔娜的手里接过信问。

“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在问呢？”依塔娜推了下单片眼镜，“教授回来了，上课吧。”

下课后，依塔娜直奔邓布利多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他们今天没有变形课，想见到邓布利多最直接的仿佛就是去办公室等他。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没有课吧……”依塔娜想着，随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低缓平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依塔娜推门而入。

五十八岁的他头发已经已经开始转白，依塔娜推开门就看见他正站在窗口往外眺望，窗外的微风吹起他的胡子。

“上午好，先生，您在看什么？”依塔娜先是照例打了个招呼，态度一如既往的友善，仿佛之前差点被对方骗着去直面厄里斯魔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是你啊，上午好，依塔娜，今天我好像没有你们的课，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同样亲切和蔼，目光慈祥而充满趣味地看着这个晚辈。

“先生，能和我讲讲人鱼吗？”依塔娜走近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哦？人鱼啊，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个？”邓布利多眨了下眼，颇觉有趣的看着她。

“图书馆里关于人鱼的记载大多语焉不详，简单地将其划分为神奇生物，并未对此多加解释，而您看起来比那些书更加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