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白的情绪不稳定，他连忙蹲下身子，对着沐白轻声安稳道。“陛下有些累了，去睡觉吧，想不出答案那就慢慢想。”

话音落下，沐白所有的情绪霎时间消失，仿佛刚刚的大喜大悲都是假的，此刻的沐白犹如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一般，点点头，说话都有些迟钝。

“国师说的对，朕累了，朕要去睡觉。”

说话间刚刚还被他捧在手心当做宝贝的雀儿，被他随意丢在了一旁。

看着沐白睡去之后，许鹤辞为他盖好被子，抬步走出了内室，看向一旁的雀儿尸体，眼中划过不忍，然而伸手将那鸟儿捡了起来。

许鹤辞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宫，一旁的婢子对着他行礼。“国师大人。”

“陛下已经歇下了，你们不要进去打扰陛下。”嘱咐完这些之后，他手中拿着那小鸟的尸体抬步离开了宫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

许鹤辞的寝宫中下人很少，不过都是灵族人。

他低头看着那小鸟尸体，最后徒手在院中的大树下挖了一个坑，将小鸟放了进去，看了几眼之后，就将小鸟给埋了起来。

“国师大人。”

许鹤辞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对着一旁的婢子道。“你们先退下吧，陛下醒了记得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推开了内室的房门，袖子在半空中一挥，一团浓雾仅能通过一人的通道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丝毫没有迟疑，迈步走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他刚刚进去就被众多灵族人询问有没有找到小公主。

“两个月之后，我会将小公主带来。”在此之前，他需要立刻确定一件事情。

走到村落的中心地带，这里有七座一模一样的房屋，他抬手轻轻叩响了其中一间，房门打开，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祭司大人，您回来了。”

许鹤辞点点头，看着老人说道。

“二长老，那本书可修复好了？”

二长老想了想点点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来。”

许鹤辞站在房门处等着，这七间房屋里面住着灵族的七位长老，也就是这七位长老，维持着这个空间。

不过是片刻之后，二长老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古书走了出来，递给他。

“这本古书有些破了，祭司大人翻阅的时候小心一点。”许鹤辞点点头，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二长老放心。”

拿到古书之后，他就打算离开，但是二长老突然叫住了他。

“空间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祭司大人请尽快想办法。”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门轻响，二长老已经回到了屋中。

——

他拿着这本厚厚的古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取来蜡烛，小心翼翼地翻阅书页，这本古书中记载了灵族大大小小的事情。

虽然许鹤辞已经在尽力放轻自己的动作了，但是只不过翻动了五六页，就有一张书页不堪重负掉了下来。

“看来是该让人重新撰写一份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将就着看了，将那张掉落的书页放回原位之后，他继续往后翻阅，这次除了陛下急召之外，他回到雪鸢国是想要证实一个事情。

永明二十年，灵族为了和人族和平相处，派了一位最貌美的灵族人送给永明帝做妃子，永明帝十分宠爱那个妃子，当年就产下了一个皇子，与此同时永明帝突然撕毁条约，向灵族人发起了猛攻，灵族人死伤惨重，退到天艮山上。

永明二十六年，四国诸侯起兵，永明帝被斩杀在都城，天下一分为四，形成现在的四国，那个妃子消失在了后宫中，有人说妃子逃回了灵族，有人说妃子早就死了，也有人说妃子是被大臣给私藏。

看到这里，后面的字迹被大火熏黑了，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他微微皱眉，虽然二长老已经尽力在修复了，但还是缺失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那个孩子呢？为什么没有人提到他去哪了？

“永明二十六年，孩子……”他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那个猜测让他自己都很惊讶。

——

此刻相府内，青瓷抱着一大堆和阵法有关的书往院中走去，但是因为书实在太高了，她看不清楚前面的东西，直直撞上了一个人。

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她这才看清楚自己刚刚撞上的是谁，连忙道。“对不起二公子，我刚刚没看见。”

陆轻阳摇摇头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他刚刚手中拿着书，看得出神，这才没有让开青瓷，两人撞在了一起。

陆轻阳蹲下身子，这才发现青瓷拿的书大多都是和阵法有关。

“这些书……？”他轻声问道，青瓷似乎害怕他说出什么，连忙说道。“这些书都是奴婢拿来看的。”

陆轻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轻笑一声。“我房里也有几本关于阵法的书，等我拿来送给你。”

说话间，陆轻阳返回自己房间取来两本书，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青瓷已经把那些书都整理好了，他将自己手中的那两本书放在最上面。

见青瓷有些吃力，于是开口提议。“我帮你吧。”

说话间，就从青瓷的怀中分走了一大半的书籍，青瓷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她自己还真的不能将这些书搬回去，于是也就没有推辞。

“谢谢二公子。”

二人一起往陆晚妍院中走去，最后还是陆轻阳先到了陆晚妍院中，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之上，就在此时房门轻响。

陆晚妍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出来查看，在看到陆轻阳之后有些意外，青瓷连忙走过去解释道。“二公子见奴婢一个人拿不过来，于是帮奴婢搬来的。”

她了然点点头，对着陆轻阳道谢。“多谢二公子。”

陆轻阳站在院中，她站在屋外，两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阳光洒在陆轻阳的身上，而她站在阴影之下。

明日就是科举的时间了，陆轻阳看着她轻声。

“明日你会来送我进考场吗？”

银眸轻轻闪动，她收敛起眸中情绪，微微低下头道。

“明日相府众人都会去送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