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妻只想暴富
作者:梨涡浅笑 | 分类:古言 | 字数:4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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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穷病
第205章 穷病
“您说得对。”六儿笑着挠了挠头,他非常赞同苏淮月的这个观点,也更加的钦佩她。
“苏姑娘,又来病人了。”旁边有个伙计招呼了医生。
苏淮月抬头一看,只见外面走来一个神色匆忙的人。
“大夫,快救救我家娃娃吧。”那个人走起路来步履蹒跚,刚刚跨过门槛走进来,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看上去年纪很大,整个人满脸都是憔悴疲惫,脸上还有两道深深的泪痕。
“快起来。”苏淮月赶忙迎上去,将那个人给扶了起来。
“大夫,我家娃快不行了,求您救救他吧。”男人泪如雨下。
苏淮月搀着他到旁边的桌子坐下,好言安慰道:“怎么回事,您说。”
原来这男人并不是京城人士,带着妻儿来到京城来讨生计。他之前一直都在酒楼里做伙计,结果前些日子因为酒楼里的大厨做了错事,将锅甩到他的身上。他有口难辩,便承担了这责任被酒楼辞退,还没了一个月的工钱。
恰逢这个时候,他的儿子生了重病,之前他是跑苏家医馆的。因为他家住的地方就在医馆的旁边,但是苏家医馆的医药费实在是太高了,这男人将自己的积蓄全部都拿了出来,却仿若在填一个无底洞。
现在家里已经没有钱了,但是孩子在病中躺在床上,前两天还疼的满地打滚,今天直接抽搐着昏死了过去。他将孩子带到了苏家医馆,但是因为他兜里没有钱了,医馆的大夫并不帮他救治。只有那位周毅大夫,给孩子喂了两颗药,让孩子总算是恢复了神智,但是多的也做不了了。
听着这男人的简述,没想到是跟苏家扯上关系的。
苏家医馆的药价并不便宜,甚至是有些黑心的价格的,苏淮月并没有直言,而是询问了一番男人的孩子的病症,原来是心疾。
“这病的确不好治。”苏淮月一听,顿时能够体会到这个男人的无力。
不论是哪家医馆,想要治疗孩子的心疾都需要花费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且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并不发达,很可能花了许多钱也不见得能根治。最多就是家境好的,用各种昂贵的药材给孩子强行续命罢了。
“我随你去看看吧。”苏淮月见这男人的情况,估计孩子也没有什么力气再折腾的背过来了。
“好好。”男人一听连连点头,但是又有些迟疑,“可是大夫……我现在的确是没有那么多银子,我可以赊账吗。”
苏淮月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些,孩子的性命要紧。”
苏淮月扭过头给六儿嘱咐了一番,若是普通的风寒和常见病,苏淮月已经写了药方放在医馆里,六儿他们只管直接照着药方抓药就行,如果是没见过的病,那就让病人先等等。
接着苏淮月便起身,随着男人去了。
男人住的地方离苏家医馆很近,就隔着一条街,苏淮月随他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便感受到了与京城的繁华极为不同的一面。
这里已经不能用又脏又乱来形容了,若不是有人领着来,她还以为这是一个堆放垃圾废物的地方。周围都是附近酒楼商铺里倒在这里的垃圾,在那恶臭的令人作呕的巷子尽头,是一排矮小破旧的房屋。
京城里的许多人,住的房子虽然有些老旧,但都会很精心的装饰一番。比如说在墙体上养一些爬墙的植物,在门口种植两盆鲜花,大门上挂着个鸟笼子,很是有生活的趣味。
但是这里却全然不同,那些紧闭的仿佛看上去就不像是有人住过的,逼仄压抑的巷子,正好对着一方终日不见太阳的天空。即便是刚下过大雪,满地的泥泞将白雪染成了黑色的泥泞,期间还有各种令人辨别不清的垃圾和死去的昆虫动物的尸体。
苏淮月甚至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想着,在地方长大的孩子,真的会健康吗……
那男人走到一间房门口,推开了大门。
里面的妇人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赶紧走了出来,那妇人的一双眼肿得像是核桃似的,显然是哭过。
眼睛里也是布满了红血丝,明显是没有睡好觉。
“是大夫吗?”妇人看了一眼苏淮月,虽然微微有些诧异,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女子,但是她眼底那股子绝望和隐约的不甘心,又叫她开口问了句。
“嗯。”男人点点头,赶忙问道:“小虎怎么样了?”
一听男人问起,妇人的眼里顿时就落了下来,“昏昏沉沉的,周毅大夫给他吃了药,倒是不抽搐了,但是现在就是这个人昏迷着,是不是还说着胡话。”
苏淮月赶紧走进了卧室,这里的环境是真的差,虽说是卧室,但是周围的墙壁是黑乎乎的,就像是特地被人用黑炭给涂擦过一样,卧室的正中间是一个点着的炉子,里面是烧得炭火。
但那炭火却不是什么好炭,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还伴随着浓浓的黑烟,熏得人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炭火……”苏淮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孩子本身就是有心疾,连带着呼吸也不顺畅,你用这样的炭灰飘散出的粉尘在空气当中,吸进孩子的肺部对他的身体半点好处都没有。”
妇人虽然不知道什么粉尘讲的是什么,但是也大概明白苏淮月的意思。
“大夫,我们家买不起好的炭,就这还是从人家大老爷的后门垃圾里翻出来的用剩下的炭。”妇人边说着,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脸上的泪水给擦了下去。
苏淮月这才看见她的右手是没有手指的,明显是发生过什么意外,手指全都断掉了。
苏淮月的心中一阵的难过,她很是容易与人共情,尤其是面对这样凄苦的百姓。
“我先帮他针灸,将他心脏的血液重新顺通,这样起码能不这么痛苦。”苏淮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掏出了自己的一包银针。
并不是什么好治的病,但也不算绝症。真正可怕的,是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