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染的眉心一跳，视线不明的看着赛奥，金丝边的眼镜反射一丝光线，对方精明的目光与他撞在一起。

“别看他。”

许清然的话语清晰的响在他的脑海，柒染骤然回神，立马移开了视线，默然不语。

许清然歪了歪脑袋，好笑的看着赛奥，语气清扬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意思？”

赛奥低头一笑，摸了摸金丝边眼镜框，半晌才开口：“想上学了？”

许清然嘴角的笑意一僵，微冷了眉眼：“什么意思。”

如果说前一句的“什么意思”还带了狭促的笑意，那么这一秒，许清然只剩下警惕和危险。

老子的对方微带了防备的眼神，赛奥轻轻笑了一下，语气轻缓听不出情绪：“去闹了一场，开心吗？”

许清然明白了，看赛奥的态度和反应，恐怕昨天的讯息有误……

赛奥身后坐着的人清了清嗓子，手下的贵重拐杖不轻不重的敲了几声，质地轻便，声响却沉重，能看得出来是极好的材质。

苍老的面容上尽显憔悴虚弱，花甲之年，耆耄之躯，说是风烛残年却好像有几分力道，声音虽铿锵有力，却是老态龙钟的样子：“小塞，别吓着孩子。”

柒染本是学着江寒那两耳不闻窗外事，听着老头的话却忍不住发笑，骤然的一声，安静的环境内总是尤为的清晰。

别吓着？孩子？这应该是他听温家人说的第一个笑话了。

什么肮脏丑陋恶心的事，可都是这些“孩子”替他们收拾的，现在倒是一句话……

许清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赛奥倒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着哪位老先生很是恭敬。

柒染不是个有耐性的主，看着他们周旋早就起了不耐烦的感觉，眼下更是折腾不能：“昨天你们根本没下达任务对吗。”

许清然默不作声。

赛奥挑了挑眉，声音带了丝笑意，双眼却并没有温暖多少：“你的意思是……”

柒染没在说话，看了许清然一眼，后者了然，接过后话：“昨天下午有人借着你们的名义给了我们一个信封。”

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抽了出来，递给了赛奥，鎏金的金属漆标志象征着温家的地位，金红色重金属烫压LOGO，温家的信无疑。

赛奥一愣，将信打开，复古羊皮卷的郁香扑鼻而来，工整的烫金字样，信息只有一条——

不惜一切手段，查出顾家小女儿与七号的关系。

所有人没有人说话，老者敲了敲拐杖，赛奥明白，双手恭敬的将信纸递给了他，连同信封一起。

老者沧桑的脸上褶皱遍布，眼睛微微眯起，扫视着手中的两样东西，手下轻捻的动作不停。

所有人没有说话的，屋里显得很安静。

柒染微微眯起眼睛，用意念在脑海内说话：“你觉得是谁？”

许清然微微挑眉，柒染的话她自然听的清楚，声音清凉的响在他的脑海内：“反正不是我。”

柒染容忍的皱了下眉毛，声音显得烦躁不已：“我没在开玩笑。”

许清然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也没在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