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涧再走出房间的时候青芜已经躺下睡去了，可能是累的，可能是哭久了，便遭不住睡意沉沉的睡去了。

一出门便看到了站在楼梯间的那人，顾西涧没认出来这人是谁，直到他自己凑上来。

“这位公子，我真不是故意撞了夫人的，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站在楼梯间的正是和青芜撞在一起的酒鬼，他的酒已经醒了，又喝了一碗醒酒茶，现在格外的清醒。

“什么夫人？”

顾西涧冷着张脸，他握在衣袖下的手已经攒成了拳头，若是自制力再差点，他就要上手了。

“就是……就是……那个姑娘，不是您的……夫人吗？”

酒鬼也不知道自己说对了没有，看方才那样的情景，他便觉得是一对小夫妻不错了，但现在看顾西涧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太对。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衣袖底下的手已经咔咔作响了，顾西涧的耐心并不多，他冷声道：“那是我徒弟。”

“啊，徒弟，徒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非常对不起！”酒鬼又说了一长串，意思大多是道歉还有自己想补偿给青芜一些东西，但这些听在了顾西涧的耳中觉得一文不值，他听完之后静静的看了一眼酒鬼，只应了一声简简单单的“哦。”就没了下文。

“啊？”

那酒鬼没有理解顾西涧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顾西涧，想从顾西涧的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提示，但他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冷淡。

“说完了？”

“对……”

“滚吧。”

“唉……”

那酒鬼是看出来了这人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心情并不是很好，若是他再不走快点，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让他走那么简单了。

酒鬼走后顾西涧并没有急着进门，他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抬脚进了灵玉的房间。

房间的灯以及灭了，床上睡成一团的正是灵玉。

顾西涧走到桌边将灯点起，床上的人动了。

“你真就这么放过他了？”

房间外的动静很大，灵玉听得很是清楚，他翻身支着手看在忙活的顾西涧，顾西涧从柜子中拿出了备用的被子垫在了地上，整理着今晚的归宿。

“你想让我打凡人？”

顾西涧冷言怼了回去，手下的动作却不见停顿。

“又不是不可以，他伤了你徒弟，你这个当师父的打回去不是应当的吗？”

况且，以你的性子，不还回去，就有些奇怪了。

这后半句灵玉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若是说出来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自己了。

“青芜说没什么大事，也不能全怪他。”

房间里忽的安静了，随即灵玉的一声笑打破了宁静。

“你该不会是听了你徒弟的话才忍住了吧？啊？顾西涧？”

灵玉很少叫顾西涧的全名，正如和顾西涧同辈的人一样，与他熟悉的人都习惯叫他西涧，而不是顾西涧，顾这个姓是他自己冠上去的，大家习惯叫的还是崇武给他取的名字，只有小辈，和不熟悉的人才会叫他顾西涧、顾师叔、顾仙君。

“有何不可？”

顾西涧已经脱了衣服缩到了被子里，在他看来，青芜的话比灵玉的话更管用些，青芜不愿，那就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