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梦之囚凤
作者:天月孤雪 | 分类:古言 | 字数:5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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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一十章 异样的情绪
这个天子曾经到来的认亲仪式经过一个惊心动魄的开局,却以一个平华无实的结尾画下了最终的句号。
那喧闹的大厅再次恢复了平静,一波一波的人走出了门外,曾经人满为患的大厅也变得空荡荡的。
凤清舞看着一个又一个走出大门的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送宾客离开,而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走到了南宫影的身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将他拉离了人群。
即使如此,凤清伊和凤清寒还是极为眼尖的发现了。
凤清舞将南宫影拉倒了一边的花丛中,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情绪有几分激动的问道:“他为什么会来!”
一直沉着冷静,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而有过激情绪波动的凤清舞,在这一刻,第一次情绪失控了。
因为那位帝王的来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阴霾一样,在整个宴会进行的过程中,都笼罩在她的身上,像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仿佛是地狱里的修罗,站在自己的身边,随时都会取走自己身边人的性命。
如果他不是帝王的话,如果自己可以的话,凤清舞是真想一脚给他踢出去,并且补上一句。
“您不来就是对凤家最大的恩惠了!”
但是凤清舞不敢!
凤清舞打保票,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这件事情的话,自己秀气的小脑袋,就要和自己可爱的小肩膀两地分居了!
南宫影没有回答凤清舞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南越要和我们开战!”
原本还悬在凤清舞心中的那颗大石头,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过度的猜想带来的紧张感,以一下子就消失了,重新恢复到了平常波澜不惊的样子。
“二皇子,打算怎么做?”
南宫影漫不经心的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破釜沉舟,趁机将他拿暗地里的军队摆到明面上咯!”
“你呢?”
“我?……选择性闭嘴,总不能让他狗急跳墙吧?”
南宫影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太子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凤清舞呵呵一笑,话根本就没有经过脑子,随口的说了一句。
“这哥哥长,哥哥短的,你叫的倒是很顺口呀!”
南宫影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脸上洋溢出了几分狡诘的笑容,将自己的的脸凑到了少女的面前。
“你吃醋?”
“啊?”
凤清舞一蒙,其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刚才随口说了什么。
“没事!”
南宫影站好,走在了凤清舞的身边。在凤清伊和凤清寒的眼中自家妹妹和这位睿王殿下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原本心中充满着排斥的凤清伊,在这一刻,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第一次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也许是个良人,也未可知!”
凤清伊笑着喃喃自语。凤清寒听见自家妹妹在身边,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啊?你说什么?”
凤清伊回过了神笑着道:“没什么!”
顺手还将自己这个喜欢当电灯泡的哥哥给拉走了。凤清寒茫然无措的被拉走,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味道。
但是事实上,这对在别人眼中岁月静好,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其实谈的话题确实情爱没有丝毫的关系。
“看来陛下今天过来,要告诉所有人,帝王依旧相信凤家,算是稳定军心吗?呵!果然……”
凤清舞自嘲的摇了摇头,得知心中的这个答案的时候不由得替自己的父亲,感觉有几分的苦涩。凤清舞伸出手握住了花的根茎,被花上的刺,刺伤了手指,鲜血顺着花的根茎流了下去,将着绿色的花茎染成了鲜红。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凤清舞清醒了过来。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落寞和自嘲,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至少这位帝王过来,并不是想要凤家人的性命…
凤清舞想着下意识的将手握的更紧。南宫影看着花茎上的鲜血,皱起了眉头,将手搭在了凤清舞的手腕上。
凤清舞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鲜血顺着她的手心滴落在了地面上。南宫影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细细地替她擦去了伤口上沾上的血液,简单的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
凤清舞在面前的少年低着头眼中认认真真的样子,双手传来的疼痛感,在这一刻似乎消失了,但是少年留在手上的温度却是真真切切的。
“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他们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不要因为他们去伤害自己!”
南宫影用最冷漠的声音说着最蹩脚的关心的话。
凤清舞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上包的乱七八糟的手绢,笑了。
“是呀!本来就不应该在意的!”
“王爷,我回去了。”
凤清舞脸上的笑意消失,依旧是平常的那种礼貌和疏离。南宫影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落寞了起来,不过很快继续带上了微笑。
凤清舞发现了他脸上神情的变化,但是其实她可以完全不管不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至少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南宫影听见凤清舞轻快的声音,藏在眼底的那一丝落寞,也彻底消失了。
凤清舞快步离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触摸着手上绑着的那条手帕,直到走到了拐角处,逃离了他的视线,才停下了脚步。
凤清舞靠在墙边安静的站着,举起了受伤的那只手,将手上的手帕解了下来,随手的扔在了一边的土地上,转身就要离去。
但是到最后没有走几步,却转身回来,站在了手帕掉落的地上,犹豫的皱起了眉头,脚下就像是扎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动。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蹲下了身子,将地上掉落的手帕捡了起来,握在了手中。
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着那块已经粘上了泥土的白色手绢,而受伤的手上的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了地上。在青石板上,留下了斑斑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