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齐良虽然现在样子吓人，但是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他之前的猜想，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这烟雾应该是某种东西的一部分，而且那家伙绝对不弱！不出意外的话，黑枝的人应该这么多年来的经营，都是为了找到它，亦或者是复活它！

“你们所作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你身前那坨恶心的东西吧？”齐良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白护法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主上给了这个人一条生路就是个错误。或者是，主上是故意放走了齐良。

在白护法眼里，齐良太过诡异了，有一种......和主上相似的感觉。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硬抗烟雾后，仅仅只是脱了一层皮。

“你，究竟和什么东西灵契的！”白护法厉声道。

“我？”齐良指了指自己，说：“没必要告诉你，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个怪物。我不讨厌这么被称呼。”

反正自己一路走来，也不是第一次被当成怪物了。“兔子”和自己的秘密他可不打算随便告诉别人。

白护法不由有些懊恼，他面对齐良的时候，总有种像在面对一只扎手的刺猬，无处下手。

白护法伸手一招，烟雾缓慢钻进他的体内。眼下虽然烟雾可以伤到齐良，但是烟雾本身经不起这样的损害。

而躺在他身后的陆铭，若是再经受几次这样的碰撞，恐怕......黑枝已经少了一位护法，若是再损失一位......

白护法不敢想，他不确定自己的主上会不会一时兴起，拿剩下两位护法喂那位。虽然他不认为陆铭配得上护法这个位子，但是事关自身利害，他不得不审视一番。

“听说你在姬兆宇那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白护法表情淡漠道。

齐良点点头。

“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白护法拂了拂衣袖，侧身说道。他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蠢，但若是这样直接离开，着实有些丢人。

齐良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喉咙猛地滚动一下，不知道咽下了什么。不过白护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齐良轻轻呼了一口气，略微皱皱眉，似乎在权衡其中利弊。

“为什么？”齐良问道。

蓝诗璇瞳孔微微缩小。从刚才的局面来看，齐良应该是处于优势，但齐良的话隐隐有种妥协的意思。她的心头微微一紧，难不成是齐良出了问题？

但白护法担心的更多。齐良在白护法心里已经被定义为一个极其会耍心机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现在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白护法说道，“不如就此作罢。”

齐良摇摇头，说：“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那你想怎样？”白护法问道。

“拿玉珠，或者值钱的东西来换。”齐良笑道。

白护法似乎很满意这个答复，但还是皱了皱眉，白哦显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四千上品玉珠。”

齐良则是伸出两根手指，说：“再加两千，否则免谈。”

白护法眼角抽动，虽然这珠子的价值远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但一下子拿出六千上品玉珠他还是有些肉疼的。

“五千。”白护法摇摇头，表示这个价格不行。

“七千。”齐良低着头，轻轻按了按自己的手，刺痛让他不由吸了口凉气。

“你！”白护法额头爆出两根青筋，要是他知道齐良曾经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别人，恐怕要气死。

白护法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道：“好，六千就六千。”

说着，他伸手一挥，金光闪过，地面上出现一个大箱子，里面不少光洁圆润的玉珠滑了出来。

齐良眼前一亮，说真的，他好久都没开张了。看到白护法只犹豫片刻，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希望你们能拿了珠子就离开。”齐良说着，从怀中掏出那颗布满裂纹的珠子，“对了，上面的裂纹是躺在你身后那位护法逼得，这不要怪我啊。”

白护法也是注意到珠子上面的裂纹，转过头狠狠瞪了陆铭一眼。

咋裂的不是你呢！

陆铭趴在地上，伸出一根微微颤抖的手指，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就不清点了，你们拿了珠子就走吧。希望你们信守承诺。”齐良冰冷地看着白护法，将那颗满是裂纹的珠子递了过去。

白护法嗯了一声，在他看来，齐良应该是忌惮自己的灰雾，所以才让步了。而这样的结果，也是他能接受的。

粉色珠子飘到白护法面前，白护法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将珠子捧在手心里。

虽然上面全是裂纹，但好在没有碎。

白护法抬起头，冷声说：“既然如此，我等不便叨扰。下次见到时，你们就祈祷运气还能像现在这样好。”

“不劳白护法费心了。希望下次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硬气。”齐良冷笑道。

白护法阴沉着脸，闪到陆铭身边将他扶起，消失在谷中。

齐良现在原地凝视着白护法消失的位置，久久没有移动。

“终于……走了啊。”齐良轻轻叹了一声，身上的黑焰收敛了不少。

蓝诗璇也是松了一口气，说：“若不是你晋入天谕境，恐怕就算以珠子相逼也难让他们退去。齐良你真是……”

“噗——”齐良猛地吐出一口血，身上的源力和黑焰彻底消散，整个人瘫倒在地。

“齐良！”蓝诗璇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上前扶住齐良。

“呼～这副作用……有点大……咳咳……”齐良说着又咳出一口血。

“你先别说话了，我帮你看看。”蓝诗璇一把握住齐良的手腕，注入少量源力，来探查齐良的状况。

蓝诗璇猛地睁开眼，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齐良体内的状况，实在太差了。

……

“你就这么走了？”陆铭很明显有些不甘心。

“那要不你回去杀了他？”白护法没好气道。

陆铭干笑两声，没有再说话。

白护法叹了一口气，说：“好在东西拿回来了。齐良，下次再解决吧。”

说着，他将那颗珠子小心翼翼地拿出，放在手心观察起来。

咔擦——轻微的爆鸣声从珠子上传出，珠子上好像又什么东西破碎了。

白护法和陆铭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下一刻，他们惊恐的表情，被刺眼的光芒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