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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纱之下

作者:希尔卷毛 | 分类:玄幻 | 字数:87万

第53章 最终仪式

书名:穹纱之下 作者:希尔卷毛 字数:2294 更新时间:2024-11-17 01:24:04

祭拜的前三年,年轻人纷纷按照篷幽的指示,前往城主府祭拜,每次回来,都有些疲乏。但篷幽告诉他们,那只是镇压邪祟,大阵的能量不够,借助年轻人的力量造成的后果。

“这所谓的力量也许就是生命力吧?”药玉航低头思索。

普通人的精神力想必较源士来说真是少得可怜,完全没有榨取的价值。而能够让那个篷幽榨取的恐怕只有殇城人的生命力了。

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邪门的结界?齐良紧蹙眉头,他们之前的猜想正在一点点被颠覆。

按老者所说,第四年祭拜的时候,年轻人的疲乏感明显加重,甚至有些出现卧床不起的症状。年轻人都很害怕,有的认为是诅咒,有的认为是篷幽骗他们,纷纷开始抗拒祭拜。

城主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停止祭拜仪式,拆毁祭坛。可是就在城主下达命令后不久,城主突患重病卧床不起,而执行命令的人也都在半夜离奇死亡。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谋杀么!”齐良捶了一下大腿,“这篷幽难道真就只手遮天了?”

老者无奈地叹了一声:“城主没过多久就死了。不久后城里出现了很多穿着灰袍的人,他们管理我们的出行。若是被他们发现逃跑,就会被捉到城主府去,死生不知。”

“而外界同样也不知道殇城的情况,都以为殇城里病疫横行,鲜有人管殇城之事。”药玉航说道。

其实这也和连州没有州君有关。这片大陆,共有七州受各方管辖——雪域,炎州,辰州,素州,玄州,昊州,连州,封月。这些地方占据了源灵大陆大部分土地。

雪域有域主,五大州有州君,唯独连州和封月并没有人统领,只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城主。少有哪个城主去管他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就在半年前,那些灰袍人像发了疯一样,大肆抓捕城中年轻人,连过往的源士都不放过。殇城人也越来越少,真的沦为一座死城。

“我儿子一家,也在半年前被抓走了。老婆子忧愤交加,一病不起,两个月前撒手人寰。只留下老头子我一人等死。我宁愿用我这条老命,去换我儿子他们啊!”老者狠狠戳了几下地面,浊泪沾湿衣衫。

齐良和药玉航沉默着,他们远不清楚殇城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活着的人,背负了多大的痛苦才在苟延残喘。

“这殇城的水,远比我们想象的深。原来有人在十年前就布下局了。当然,也可能更早。”齐良说道。

药玉航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半年前,那些人突然按捺不住,直接掳掠年轻人了呢?”

齐良猛地一惊,当初叶书成曾经说过,他的父亲也是在半年前突然离开前往辰州,然后一去不返的。

而齐良去周野家的时候,曾偷听到,有人在连州大肆采购炼器材料。这种种一切,似乎都联系起来了。

难道这个事情,真的和辰州有关?

“如果想把事情全都弄明白,只能去城主府一探究竟了。”齐良沉声道。

“什么!你们要去城主府?”老者一听,撑着拐棍站了起来,说“那里可去不得啊,我救你们只是希望若是有机会逃脱,你们能将消息带出去,说不定......会有好心人来搭救。”

药玉航搀着老者,笑说:“您信不信,我们就是好心人呢?”

“你们?”老者疑惑地打量着二人。在他看来,这两个年轻人年少气盛,才会冒冒失失闯入这殇城。哪里有个拯救殇城于水火的样子?

齐良嘴角扬起,随口胡诌道:“对啊,不过我们只是‘顺路’走过,然后‘顺道’摆平罢了。”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齐良和药玉航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然后开门而出。

老者听着门外的骚乱,望着晃动的烛光,叹息一声。

就如齐良和药玉航预料的那样,他们两个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搜寻的灰袍小队。小队长连话都没说,直接一挥手,数个灰袍人冲出将二人擒下。

齐良和药玉航被带入城主府,押到“普通人”的牢房。正因为被认为是普通人,那些灰袍人也就懒得搜齐良他们的身了。

牢房内塞着殇城的年轻人,他们或蜷缩着身体,将脑袋埋在膝盖处;或孩子惊恐,依偎在母亲怀抱中。每当灰袍人经过,殇城人都会瑟瑟发抖,好像这些灰袍人要宣判死期。

“呵,你们两个运气真不好,明天我们大人就要进行最终的仪式了。”灰袍人冷笑着,将齐良呵药玉航退进牢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再用铁链拴住,拍拍手离开。

牢室内的人听到“最终仪式”两个字,身体的抖动越发厉害,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齐良双眼微眯,这“这最终仪式”,究竟是什么。

晃啷——沉重的铁链声响起,一队灰袍人拖着瘫软在地上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灰袍人打开牢室,粗暴地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年轻人甩了进去,关上牢门就吆喝着要去喝酒庆祝,说什么明天过后就可以离开了。

待灰袍人走远后,药玉航轻声说:“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齐良没想到,这次时间也不站在他们这边。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两人撤出殇城,待日后再查明这些人的来历。要么就再敌我情况不明时,和对方奋力一战。

如果是前者,齐良和药玉航有绝对的把握逃离。但是,这殇城的年轻人恐怕都要葬生此地。选择后者,他俩并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一个未知的敌人,搞不好全都要死在这里。

齐良沉默一会,说:“如果我们走了,恐怕这些人,也会成为我们心中的梦魇,伴随我们一生吧。”

“我不想每天都梦到他们,我倒是更希望梦见那个篷幽在我梦中张牙舞爪。”药玉航淡淡说着,走到牢室一边,探查那些不省人事的年轻人状况。

“药大哥倒是信心十足。”齐良咧嘴笑了声,也蹲到牢室旁。

那些年轻人面目苍白,或仰或趴,袖口处被血液浸湿,时间久了已经变成暗红色。但身上衣物完整,并无血迹。

药玉航思索了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了过去,让躲在墙边的人将药喂给躺在地上的人。

还清醒的年轻人迟疑片刻,缓缓探出身去,取出丹药给众人服下。

药玉航盘腿坐下,双手环抱,眼睛盯着那些昏迷的年轻人,突然开口道:“我想,这‘最终仪式’,恐怕就是血祭生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