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想哭。

明明一生之敌完蛋了，但纣王没有丝毫喜悦感。

“孤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申公豹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国师，孤恨啊。”

纣王郁闷的大口喝酒。

这种郁闷，无法和群臣诉说，朝歌城现在正因为平息叛乱而狂欢，没有人能理解纣王的苦闷。

除了牧之。

牧之也很震惊。

“我能猜到申公豹会把姬昌坑死，但我没猜到他只用了三天时间……他坑大商的时候坚持的时间不是挺长的吗？”

纣王苦笑：“大商国运一日不耗光，任凭申公豹多大本事也不能让大商亡国。但西岐不同，天命在西，代表的也是将来，西岐一日不建国，如何会是申公豹的对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波西岐真的输的太快，诸侯联军虽然也损失不小，可是毕竟还有很多诸侯实力保存了下来。

而这些人，将成为殷商新的心腹大患。

“圣人们恐怕会重新下注了。”牧之道。

纣王点头：“必然如此，除非通天教主和大商翻脸，否则元始天尊、老子和西方教两位圣人肯定不会选择支持孤。”

这是气运问题，归根结底也是利益问题。

每一个教派都有支持的对象，支持的对象实力越强，越能够给教派带来更多的信徒和气运。

强如阐教截教，也需要这种气运。

而一山难容二虎。

正因为截教一直支持大商，大商也投桃报李，截教在最近几百年的声势才越来越大，彻底压过了阐教和人教。

截教和大商早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大商的太师闻仲都是截教弟子，两者已经不可分割。

所以阐教、人教和西方教想压过截教，必然要站在大商的对立面。

没有了西岐，换一个诸侯支持便是。

没有张屠户，带毛猪一样吃。

牧之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看一出夫妻反目的大戏。

纣王也想到了。

“东伯侯姜桓楚才是八百诸侯之首，更胜西伯侯姬昌一筹。只不过东伯侯将女儿嫁给了孤，孤也将其封为了皇后，他应该不会反孤吧？”

说到最后，纣王自己先心虚了。

牧之没有关系这个问题，而是关注起了申公豹。

“陛下，申公豹没死吧？”

“没有，根据最新线报，他正在向朝歌赶来。”

牧之挑了挑眉：“想来坑你？”

“不可能，他已经在叛军中露过面，大商不会接受叛贼的投诚。”

“那就是来找我的了。”牧之点了点头：“姬昌之所以沦落到如今的下场，归根结底还是我提出的推恩令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申公豹奉元始天尊之命下山，除了要帮姬昌解围之外，肯定也要对付我。”

“国师这么确定？”

“当然，陛下你觉得推恩令有解吗？”牧之问道。

纣王摇头：“或许有，但孤想不出办法。”

“别说你了，圣人也想不出办法，否则姬昌就不会起兵造反了。”

很明显姬昌没有做好造反的准备，这次之所以会败的这么快，申公豹是主因，但是仓促起兵也是原因之一。

而姬昌仓促起兵的导火索就是推恩令。

元始天尊要是有办法解决推恩令，也不会看着姬昌作死。

“元始天尊没有办法解决推恩令，又不想太快发动封神之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解决提出推恩令的人。”

纣王不解：“姬昌已经身亡，申公豹为何还要赶来朝歌对国师不利？”

牧之嘴角勾了勾：“元始天尊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对申公豹一直也没有什么好脸。申公豹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机会，还把事情办砸了。这种情况下，他只要还想回玉虚宫，肯定要将功折罪的。所以他必须来杀我，除非元始天尊没有下过害我的命令。”

但牧之觉得这种情况应该不存在。

圣人最讨厌变数。

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个变数。

封神榜现在在元始天尊手中，可以说这一次封神之战的导演就是元始天尊，他不想玩砸，就要消灭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纣王觉得稳健为上：“申公豹毕竟是元始天尊的记名弟子，实力还是有的，国师要回蓝星避避风头吗？”

“不用，瓮中捉鳖便是，区区一个申公豹，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干，他也会失败的。”

纣王：“……”

这种毫无来由的自信，他突然也有了。

……

玉虚宫。

老子再一次驾临。

只是这一次，玉虚宫内的气氛不如上一次和谐多了。

老子面色阴郁，对元始天尊道：“姬昌死了。”

元始天尊的面色更难看：“凡人之间勾心斗角，坏了我等大事，真是该死。不过长兄无需担心，姬昌死了，换一个诸侯扶持便是。”

“其他诸侯都不如姬昌啊。”老子摇头道：“贤弟，你不是说申公豹肯定能帮姬昌走出困境吗？”

元始天尊面色涨红。

圣人之中，他的脾气比女娲娘娘还大，最重面皮。

这次申公豹让他丢大人了，枉费他之前还在老子面前为申公豹打包票。

只是之前相信申公豹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元始天尊最爱面子，所以不愿认错。

“长兄，西岐之败，主因是推恩令。姬昌的后代勾心斗角，导致了西岐的内乱，从而输掉了战争，和申公豹关系不大。我已经让申公豹前往朝歌，除掉提出推恩令的国师。国师一除，推恩令形同虚设，我们便可再扶持一路诸侯。”

老子对元始天尊爱面子的事情心知肚明，也没有痛打落水狗，而是淡淡道：“推恩令确实遗毒无穷，既然贤弟已经让申公豹对国师动手，那便静候佳音吧。”

老子给了面子，元始天尊很是欣慰，掐指一算，然后轻笑道：“申公豹已经到了朝歌，长兄，不如我们欣赏一下申公豹的手段。”

“也好，申公豹毕竟是你的记名弟子，朝歌虽然是殷商国都，但应该难不到他。”

老子很给元始天尊面子。

元始天尊心情振奋，大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水镜，实时直播申公豹现在的情况。

圣人手段，完全能够达到直播的效果。

只是两大圣人看到的画面有些辣眼睛。

申公豹被捆绑起来，扔在地上，面前便是他要杀的国师。

老子扭头，看向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