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守恒的，有白天就有黑夜，有欢亦有悲，有付出便有收获。

一个人能承受多大的压力，便能爆发多大的力量，江夜此时便是爆发出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他骑在祁栾身上，一拳接一拳砸在祁栾的脸上，不一会儿，祁栾的脸就被打到变形，肿成了猪头。

花月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虽然知道江夜曾经很强大，但她从未想到江夜竟会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违背常理的，按理说，游戏里的一切都是数值，20级的防御、生命在这千斤的重量之下应该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但江夜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反压着祁栾。如果之前江夜救下她让她感到了温暖，那现在江夜的行为却让她发自内心的佩服。

“敢打老子？你有种撤去...”祁栾的话还没说完，江夜的拳头又落了下来，祁栾的牙齿也被打了出来。

“狗娘养的，我跟你没完！江夜！我跟你...”

“砰！”又是一拳，江夜的拳头落下来的时候还有重力的加持，简直就是如千斤沉重，江夜的每一拳都让祁栾感到眼前冒金星，一开始他还放下狠话，渐渐的，牙齿都被打烂了，他也就不说话了。

再到后来，祁栾开始求饶了，他低声哀求着，哀求声中还夹带着几声“呜呜”的啜泣生，花月没听错吧？这是被打哭了吗？这可把花月都看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游戏中见到一个人被打哭...

其实这也不能怪祁栾，疼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一拳一拳的折磨，江夜完全不知疲惫，不知疼痛，就像一个电池完全用不完的机器惹一样，一次一次重复着拳头落下的动作，换做是谁也会被打哭...

祁栾并不是技术上或者肉身意义上的被打败了，而是精神上的，若说谁受到的伤更大，那肯定是江夜，祁栾的防御力比江夜的攻击力还要高，要不是有重力的加持，江夜的拳头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没差，有了重力的支持，江夜每一拳的威力虽然增大了许多，但每一拳下去，他自己受到的反震力会更大，仔细看，会发现江夜的拳头早已血肉模糊，骨头暴露在皮肤外，十分渗人，面对这样的敌人，能不怕吗？

“别打了，我认输了，呜...认输了...”祁栾真的害怕了，眼前这个人简直是魔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不少人都有，但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狠劲，还真不是谁都有勇气做的。

这个时候什么尊严，什么面子，都是狗屁，祁栾甚至都不求活着，只求江夜给自己一个痛快，让他赶紧结束这段可怕的梦魇。

但很显然，江夜并没有这种想法，或者说，他已经停不下来了，江夜现在处在一种状态，就和他踩着电流阶梯往时的状态一样，这种状态我们可以称之为忘我，这种状态可以这么理解，当你不断违背你身体传达给你的意思后，你身体上的神经就会记住你传达的命令，然后不断地去重复这条命令，就像条件反射一样。

这种状态并不是好事，至少不完全是好事，例如现在江夜的情况，他已经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当他用完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的意识也会随着身体机能消散，也就是死亡！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还不行吗？”祁栾大声哀求着，然而江夜的拳头还是机械的举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再砸向祁栾，看着即将砸落下来的拳头，祁栾闭上了眼睛，他明白了多说无益，江夜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江夜挥动着拳头，这次却没有砸到祁栾的脸上，而是刚刚好停在了祁栾眼前三寸的地方，祁栾没有感觉到疼痛感，甚是奇怪，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

江夜的拳头停留在祁栾上方，身体屹立着，动作却已经僵直，仔细一瞧，他已经没有生机了。

就在刚刚那一刻，江夜用尽了他最后一口气，却还是没能挥出最后一拳，他没能杀死祁栾，自己却先死了，四周的重力也随之消失

“哈...”祁栾笑了一声，“哈哈！”他继续笑着，“喂！死了？”祁栾还是心有余悸，他已经被江夜打怕了，然而江夜没有丝毫反应，完全见底的血条足以证明江夜已经死了。

“哈哈哈！”祁栾终于可以放声大笑，他推开江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江夜的尸体半跪在地上，依旧没有倒下去，祁栾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他抬腿便朝着江夜踢过去！

“轰！”江夜的尸体被他踹飞在地上，这还没完，祁栾冲过去又补了一脚，他似乎要在江夜的尸体上找回所有的场子，奇怪的是，不管祁栾怎么踢，江夜的尸体似乎有灵性一般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朝着祁栾，背对着花月，昂首挺胸，纹丝不动。

这让祁栾的怒火越来越旺，他的双眼已经被仇恨所蒙蔽，“既然拳打脚踢没用，老子就剁了你的四肢，再将你千刀万剐！哈哈哈！”祁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再次凝聚出明水剑，走到江夜的尸体面前，手起剑落，没有丝毫犹豫。

“唰！”明水剑就像切豆腐一般砍掉了江夜的左手，血液四溅，手臂掉落在一旁，但江夜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祁栾愤怒地抬起剑，这次对准的是江夜的右手！他的行为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

“当！”砍到一半，他的剑却被另一把刀挡住了，祁栾定眼一看，此刀刀刃一米，通体黑色，刀身上面有紫色的雕纹，透露着一股威严庄重的气息。

祁栾不可思议地顺着刀往上看，挡住他攻击的居然是花月，只见花月双眼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唾弃。

花月手腕一提，手中的刀居然将祁栾的明水剑给砍断了，祁栾一惊，连忙后退，他抬头一看，只见花月横刀立在江夜的尸体面前，傲视着祁栾。

“从这一刻起，你休想碰他一根毫毛！”花月眼神坚定，江夜为了救她不惜牺牲自己，她也一样可以做到！

“这刀……是止戈？”祁栾看着花月手中的刀，眼中露出贪婪的眼神。

“是又如何？”花月面无表情地问道。

“花月。”让花月意料不到的是，祁栾忽然换了副表情，温柔地看着花月，说道：“你听我说，是我冲晕了脑袋，你一被抓走我就懊悔不已，我追上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跟你说声对不起。”

花月皱了皱眉头，虽然祁栾伤害了他，但怎么说二人也有过一段感情，祁栾的话让花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