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他这是找死！”

顾凉来到地下密室的时候，阿贝尔已经有私人医生在处理伤势了。

因为顾凉来的太快，所以阿贝尔手臂上那些腐烂的痕迹都还没有来的及被处理，全部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了顾凉的眼前。

虽然顾凉也很愤怒，但是原身的感情残留却是更加严重的，那伤势与乳母的如出一辙。

“这点伤还杀不死我。”

阿贝尔如果不是有用母亲的书籍，这样的伤势是绝对坚持不到回到城堡的。

他的伤口虽然很缓慢，但是确实还在扩展，这就证明他的药还不足以治疗这伤。

“你能够解决这个麻烦吗？”

顾凉看向一边正在不断调配着药粉的医生，对方动作也是一僵。

“阿贝尔伯爵给出的药方可以一试，但是究竟能治疗到什么程度，在下也不敢妄言。”

“出去吧。”

顾凉强压下发火的冲动，少见的闭着眼挥了挥手，管家马上很识趣的带着医生离开了密室。

“你那倒霉的方子救不了命吧，怎么，你现在是打算慢慢看着自己烂掉？”

“拖延些时间，还是足够看到你弄死那个狗东西的不是吗？反正你早晚要走，到时候我再找方法去死，我这个伯爵的身份只怕是困难了点不是？”

阿贝尔完全不在意的看着顾凉，如果不是那狰狞的伤口，顾凉都要怀疑他现在其实很快乐。

“缓慢的腐烂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顾凉坐在了桌子上，少有的认真，死死地盯着阿贝尔的眼睛，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同。

如果说离开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是爱的话，那么现在里面更多的则是愧疚。

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试试看，我想知道你的痛。”

“虽然吸血鬼这里有和没有也一样，但是你不知道挖了心之后，其实是感受不到腐烂的感觉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痛了！又空又痛！”

顾凉先是伸出手点指着阿贝尔的心脏，之后又指了指自己的。

她的语气并不激动，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很温和，但是却让阿贝尔彻底红了眼眶。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你不是也是为了成全我才离开的嘛。是我自己瞎了眼！”

顾凉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看着远处，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记忆。

“如果我再坚持一下，哪怕是一次……”

“拒绝你的是我，你现在是在可怜我吗？”

“不！不是的！”

意识到了顾凉的意思，阿贝尔激动的忘记了自己的手臂，站起身才发现腐烂的手臂已经不受身体的控制，就那么垂在身侧。

“我想要的会自己找回来，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再慢慢清算，现在还不是讨论我们之间的事情的时候，是不是？”

顾凉微微一笑，那笑容与任何一次都不同，那种释然突然就让阿贝尔慌了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愿意和我……”

“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你欠我的我也会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