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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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恶梦
大船二层靠近船尾的一个房间,柳若梦坐在窗边望着茫茫大海,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置之不理,她眼神空洞,有些心不在焉。
“好奇怪啊,小姐。”春荷站在她身侧,突然疑惑地开口。
“奇怪什么?”柳若梦漫不经心地问。
“怎么没看到何洛?”
柳若梦心中阴霾笼罩,昨晚那件事打击得她几近崩溃,哪有心情管这些?这会春荷问起,才心中一动,感觉郁积在心里所有的不快顿时消散不少。
何洛既然没有上船,那大抵是在阴阳山的秘洞里没被救出来,如此说来,她此刻岂不已经被倒塌的山体压成肉泥了?死了?
哈哈哈,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柳若梦几乎大笑出声。
我柳若梦差点失了清白,而何洛你却因此丢了性命,如此一作比较,倒也值得安慰了!
“小姐,您笑什么?”见原本闷闷不乐的柳若梦突然满面春光,春荷十分不解。
“本小姐高兴,当然得笑。”柳若梦嘴角上扬,宛如阴云笼罩的天空突然放了晴,阳光明媚,“何洛,她死了。”
“真的?”春荷瞪大眼睛,满脸惊喜,她对柳若梦忠心耿耿,当然是喜她所喜,忧她所忧。
“没错。”柳若梦喝了口茶,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被我爹关在阴阳山的密室里,阴阳山塌了,她就是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原本替柳长崆保守着这些秘密的柳若梦,此刻完全放开了,岛都不复存在了,这些秘密还算什么?
“阴阳山密室?”春荷第一次听到这些,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的,不过吃惊过后,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愉悦道,“小姐,何洛何洛终于死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这也是本小姐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了。”柳若梦轻叹。
话音未落,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嘈杂声,在走廊上响起。
柳若梦望向门口,吩咐春荷道:“去看看。”
“是,小姐。”春荷应声,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一眼又连忙关上。
“师姐,想必是师兄弟们背判了师傅,他们正在船上四处搜寻‘残梦’剑呢。”
“没想到,他也有众判亲离的一天。”柳若梦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一脸冷漠。
此时就是打起来,她也不会上前替柳长崆说一句话的,他们之间的父女感情早已千疮百孔,再也无法修复了。
“大师姐?大师姐?”宋钱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开门,让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让他进来。”柳若梦示意春荷。
春荷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衣衫褴褛一副囚犯装扮的宋钱来便钻了进来。
宋钱来走到桌旁坐下,望着柳若梦问,“大家都在找剑,希望能够用剑换取一条生路,师姐,你有何打算?”
“换取生路?别异想天开了!”柳若梦冷笑,“生路从来就不是可以换取的,而是凭借自身的能力与手段去谋取的!哼,这个世上只有弱肉强食,哪来的心慈手软?”
经历过一些事情,看透过一些人之后,整个世界观都会让人有所改观,何况柳若梦原本就不是善茬,所以此时此刻的她,只有冷酷和无情。
“大师姐这话虽然也有理,不过那位猴总领说了,只要交出宝剑,便会放大家走。”宋钱来不知内情,当然不懂得对方的手段究竟有多狠辣,所以依然把希望寄托在猴总领身上。
“宋师弟,听我的,找剑可以,不过找到宝剑之后,就是用把剑丢进海里来威胁对方,也千万别交给对方,否则也是徒劳无功,死路一条。”
“这个,正因为找不到剑,所以才想请大师姐指点一下,师傅究竟会把剑藏在哪儿?”宋钱来挠挠后脑勺,无奈道。
“找不到就别找了,只要剑在我们船上,没人敢动这艘船的。”
见柳若梦说出和柳长崆一样的话,宋钱来有些动摇。他对这位师姐原本就有好感,她所说的话自然也是完全相信的。
“大师姐,救命,救命啊,师傅痛下杀手了。”
就在宋钱来犹豫的空档,万分惊恐的声音传来,从门外疯狂地跑进来一位满脸是血的人。
那个人不顾春荷的阻拦,使劲顶开房门,扑通一声滚倒在地,朝柳若梦爬来。
“大师姐,救命,救命啊。”
“王泰?是你?”望着那身有些眼熟的褴褛衣衫,宋钱来认出了这个满脸淌血的人。
“把东西交出来。”
王泰前脚跑进柳若梦房里,柳长崆后脚便提着滴血的长剑冲了进来,满脸杀气。
“师傅,您说什么匣子?我真的不知道啊。”王泰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还敢否定?你敢说之前没有去过我的房间?没有打开过床底下那个匣子?”
柳长崆两眼几乎喷出火来,他派傅笙和刘离去宇文叶和李洛房间里寻找‘残梦’剑,没想到自己房间里的匣子却被人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盗一空。
这可是他用‘残梦’剑换来的啊,是他所有的家当,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更愤怒更心痛的。
第180章 恶梦
“我,我承认去过你的房间,可是我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啊?不信你可以问和我一道去的周师弟……”
“他?他的脑袋已经被我一刀削了。”柳长崆面目狰狞,语气凶狠道,“他死之前说了,东西在你这,快给我拿出来。”
“师傅,您就是砍了我的头,我也拿不出来……”
王泰王泰话未来得及说完,脑袋便‘叭嗒’一声滚落在地,鲜血狂喷而出,柳若梦和春荷瞬间被喷了满头满脸。
春荷当场便两眼一黑,吓得晕倒在地。
头一回见到如此恐怖血腥场面的柳若梦,也止不住浑身打起抖来,满脸惊恐地拉起衣袖抹着满脸的鲜血,扭过头忍不住捧腹呕吐起来。
“什么?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在他的身上?”
柳长崆把剑扔到一旁,急切地把那具浸泡在鲜血之中摸了个遍,却没搜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急得两眼通红,简直快要疯了。
勾头呕吐的柳若梦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接下来的日子,雨一停何洛便钻进山林,整个后山的藤蔓几乎被她搜罗一空拖回了家,接着她开始又捆又绑、又削又钉,费尽了全部心思,挖掘了所有智慧。
十多天后,一间凝聚了何洛何洛全部心血的展新窝棚,完美地呈现在柳西村的西山腰上。
从外面看,这是一个巨石盖顶的石屋。
然而走进去竟然别有洞天,它其实是一个扎实紧密、稳稳当当的小木屋。
地面铺着捆扎得展平的木地板,走上去不动不响,不摇不晃。
连最里边的那面土墙都用木板封好。
这么说吧,这个十平米左右的屋子,就像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整体看起来扎实、干爽、舒适、令人惊叹。
就连摆放在最里面的那张床,都做得有模有样、平平稳稳,上面衣衫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左边墙上打了一排竹钉、入木三分,上面挂着熏肉。右边一张宽大的简易桌子,上面摆放着米粮、油灯,干净整洁。
女人认起真来,男子都自愧不如。
这段时日,当数柳西村的人们最为快活。
娃儿们穿着新衣新鞋,吃饱喝足了成群结队往镇子里的槐树下跑,乐不思蜀。
老人们穿暖了吃胖了、红光满面,就连那双深深凹进眼眶的眼睛都变得饱满水润,看起来年轻又精神。
汉子妇人们都忙,搭建在废墟边的窝棚里炊烟袅袅、香味弥漫。煎着蛋,炖着肉,小日子过得比灾前还滋润。
这半个月,许多倒塌的院落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听龙管家说,这两天材料便会运过来,马上要动手盖房了。
要说这位龙管家,这段日子人们谈论最多的便是他。
“他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大家的神仙!”信奉神灵的老人们这样说。
“肯定是城里某位有钱的大善人派来积德行善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是功德无量啊!”有人这样讨论。
“什么人呐?大把的钱没处使了?来咱们柳溪镇显摆来了?他就是个大傻子!”也有人没好气地讥讽。
众说纷纭,人们期盼也好、唾骂也罢,都没有撼动这位大好人的菩萨心肠。
两天后的清晨。
玉龙河上烟雾缭绕,东方红日喷薄欲出。
十来艘大船乖风而来,破雾而出。
满载着木料石料、青砖黛瓦,徐徐靠岸。
从其它村庄高价雇请来的搬运工人挤满了玉龙码头,摩拳擦掌。
这个重建后的码头拓宽了不少,就连那条从北街倾斜而下的石阶也加宽了许多,足够一二十人扛着货物并肩前行。
柳西村小土路旁,家家户户都有人在院子里忙碌着,和泥浆、卸材料、扎架子,忙得团团转。
十多天前哭得摧胸破肝的妇人们,这会儿系着围兜拿着锅铲,站在窝棚前面喜笑颜开。
当家的汉子就更高兴了,连挤出来的褶子里都满含笑意。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千百年都未必碰得上一回吧?
镇子里就更热闹了,工人们肩挑手扛、迈着刚劲有力的步伐从玉龙码头拾级而上,穿过长长的北街和西街,将修盖房屋的材料陆陆续续运送进各家各户,熙来攘往。
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也是宾客满坐,喧闹盈耳。
很多帮不上忙的妇人带着孩子,花点小钱坐在这里喝茶聊天,望着自家男人来回忙活,笑容满面。
能不高兴吗?工钱开得那般高,干一天的活顶得上平日里干十天的。
再小气的妇人便也舍得花些钱,左邻右舍的凑成一桌,吃喝一顿也不见得有多心痛。
酒楼的掌柜忙得晕头转向,走了好多伙计,都掺杂在人群之中当搬运工去了,如此一来很多事情掌柜的只能亲自动手!
“见钱眼开的家伙,哪天再想回来老子还会要你?”
矮胖的掌柜没好气地冲络绎不绝的街道咒骂了一句。
一转身又甩动着肥硕的身板灵活地穿插在宾客之间,大声吆喝着上菜,笑容可掬。
※※※
清晨。
木屋里小床上,何洛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眼球在眼皮子底下轮得飞快,右手捏着一根小木棍在空中胡乱比划,不断喃喃自语!
“快!马上要交卷了,快!快点写!”
睡梦中的她正在考试,马上到时间了,教室里陆续响起拖动椅子的声音,眼看同学们陆陆续续起身交卷,自己竟然还有半张试卷没有写完,急得抓耳挠腮!
“怎么办?怎么办啊!”
低低的呓语里夹带着浓浓的哭腔,何洛急得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指紧紧夹着那根小木棍,在空中晃动得更快了,“赶紧写……赶紧写……”
“啪!”
忽然脸上挨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疼,一抬头,“啪”地一声教鞭又重重抽打在自己脸上,班主任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眼睛铜铃一般、凶神恶煞,手指头戳着她的脑门就开骂:“考试还睡觉啊?不嫌丢你父母的脸?”
“老师……我,我没睡觉……”何洛一下就哭出了声。
“没睡觉?没睡觉还有半张试卷空白?你看看看看……这里……还有这些,一片空白有没有?都没写!学习态度这么差?下午叫你家长来我办公室,听到吗?这种学习态度!啊?拖班级后退了懂不懂?”
班主任试卷抖得哗哗响,手指头钢锥一般戳着她的脑门,把她连人带椅子戳翻在地……
“嘶,痛,好痛!”
一阵剧痛传来,何洛猛然清醒,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原来睡梦中一个翻身,重重从木板床上滚下去,屁股硌在捆扎地板的藤蔓上,痛得要命。
“我就说嘛!”她想起刚才那个可怕的梦,“班主任从不骂人的啊,怎么可能用教鞭抽……”
“谁?刚才谁抽我的脸?”
这还用问?除了小四还有谁?
小四抬起头,眼皮子直眨巴,冲她伸了伸舌头,又抬起前爪挠了挠脑门。
“坏家伙,是你干的?”何洛指着小四质问,咬着嘴唇装凶狠,“哼,敢打我耳光,姐姐扒了你的皮信不?”
妹啊,刚才你又哭又叫的,哥只想叫醒你啦,要不下回改用爪子挠?
小四眸光闪闪,一脸委屈,仿佛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哼!还敢装无辜!”
何洛何洛说着四仰八叉把它捏起来,挠它的小肚皮,抠它的爪子,痒得小四张牙舞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