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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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多年前的往事2
仿佛被人当头一记闷棍,强大的冲击感使得柳长崆身子不禁晃了几晃,脑袋嗡地一声炸裂开来。
他内心的一切彻底崩溃了,所有的一切全部土崩互解。
想想自己五年来的精心策划有可能只是别人的几句胡言乱语,柳长崆的心情骤然跌落谷底,脸部肌肉抑制不住地抽搐,他直勾勾地盯着傅笙,从齿缝中挤出几句话:“是你教唆傅小六这么说的?那么这个祭剑的法子,究竟是真是假?”
他眼下最为关心的,便是他盘算了三年的法子,日思夜想了三年的祭剑,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当然不希望这事是假的,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件事情,及有可能就是个子虚乌有的事情,是傅笙说来骗他的。
这也是柳长崆最害怕担心的事情。
果然。
傅笙冷冷地回望着他,嗤之以鼻道,“若是真有这样一个法子,这把宝剑又怎会尘封三百年之久?哼,阴险狡诈如你,也难免被贪欲蒙蔽了双眼啊。”
他这话说得倒轻巧,可是这轻巧又平淡的几句话,却宛如一记炸雷猛地击在柳长崆心里,把他的心炸得鲜血逆流。
柳长崆顿时气血攻心,狂喷出一口鲜血颓然瘫倒在地,无数种情绪在他眼中交措闪现,不甘,懊恼,颓败,愤怒,绝望……此时此刻的他,瞬间衰老十岁不止。
他多年来盘算的一切,苦心经营的一切,他绞尽脑汁找来的阴阳少年,还有他拼了性命盗来的摄魂铃····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别人一个随口编来的谎话?
这让他如何甘心?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愤怒,让他难受。
“既然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份,那直接杀了我便是,又何必为了一个信口胡诌的慌言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与精力?”内心深处,柳长崆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他希望傅晟不过是为了欺骗他,打击他,故意这样说的。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傅笙把玩着手中的剑,平淡无奇道。
“杀了你又有何用?我知道你不可能把‘残梦’剑带在身上,我必须先想办法接近你。”傅笙脸上挂着冷笑,“我跟踪了你一段时间,亲眼看着你将傅小六捶杀在荒山野岭……”
原来这一切他都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这可是柳长崆做梦都没想到的。
提起往事,傅笙面色凝重极了。
纵使时隔这么多年,他也依旧记得那一幕幕。
仿佛依然为那血腥的一暮感到惊心,傅笙稍停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发现你从不与人打交道,往来总是独自一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够与你结交。直到那日在落羽城里,我看到你居然给一名乞丐施舍钱财……这一幕使得我突发其想,于是便破釜沉舟导演了那出大火烧身的好戏,想不到你果真出手救下了我。”
傅笙娓娓道来,这么多年的隐忍潜伏,他早已练京了隐藏自己心思的本领。
喜怒不形于色。
顿了顿,傅笙接着道。
“你自然而然地以我的救命恩人自居,而我也顺其自然地装作对你忠心不二,遗憾的是我虽然赢得了你的信任,却始终没有找到‘残梦’剑的半点影子。没办法,这么多年就算我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助纣为虐,四处替你抓人。我知道,只有等到你施法祭剑的这一刻,我才能趁机夺回傅家的宝剑。苍天有眼,我傅笙,终于成功了!”
他把这一切盘算抽丝剥蚕般说给柳长崆听。
柳长崆越听脸色越是难看,最后整个人彻底垮了下来,像只霜打的茄子般佝偻着身子,捂着脸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痛苦不已,柳长崆眼泪几乎立即就流了下来。
他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期望、所有的野心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泡影,原来自己倾尽心血的谋划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的笑话。
而自己不仅为此差点死在森山老林,还因为这个秘密的暴露对所爱之人痛下杀手……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他感到后悔的是为了这个谎言不惜与慕容钺撕破脸皮,斩断了退路。
不值当,实在太不值当了!
他所付出的一切,他的一生,这一辈子,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个上面。
却不成想竟是一个泡影,一个谎话堆砌而成的泡影。
他不甘,太不甘了。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匍匐在地上好半晌,柳长崆才从这巨大的打击之中慢慢恢复过来,他仰起苍老且充满怨毒的脸庞,对傅笙嘶吼:“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星曜山庄的人早就死绝了,你冒充傅家人,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地从我手中夺取‘残梦’宝剑罢了。”
他仍旧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不信!
叫他如何信?
傅笙望着柳长崆这副几欲疯狂的模样,心中解恨极了。
他潜伏在柳长崆身边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他要看着柳长崆生不如死,要看着他一点点地灭亡。
杀人诛心。
第157章 多年前的往事2
当年他杀了自己全家,今日他不仅要杀了柳长崆,还要诛他的心,让他生不如死。
欣赏了柳长崆的惨样饱了之后,傅笙笑着开了口。
“傅三,不要以为当年那场大火我傅家当真已经被你们斩草除根了,我--傅笙,是庄主傅宏博的血脉。”傅笙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他把真相摊开来,说给柳长崆听。
柳长崆放声狞笑:“哈哈哈,休想糊弄老夫,傅宏博仅有一子,当年是我一剑洞穿其心脏,眼睁睁看着他咽的气。”
对于星耀山庄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傅宏博只有一个儿子,当年为了谨慎起见,是他亲自操剑,把他给杀了。
甚至亲自在那尸体上面洒上油,点上火,眼看着他们一家被大火吞噬的。
如今他说他是傅宏博的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都被烧成灰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笑话,绝对是忽悠人的,忽悠他的。
他不会信的。
傻子才会信,他不是傻子。
傅笙强压下心底仇恨,冷笑道:“你大概早已忘了吧,当年我娘生下的,可是双生胎。”
这话宛如晴天霹雷在柳长崆头顶炸响。
双生胎?双生胎?
柳长崆失心疯一般不停地喃喃,他双手抱着脑袋。
使劲回忆多年前的事情。
思来想去,突然一股记忆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柳长崆当场愣住了,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是啊,这么多年确实已经忘了,四十年前柳少夫人产下的,确实是一对双生子。
两个儿子,双生子。
当时。
庄主担心双生子不吉利,会给山庄带来灾难,还是他亲自派人把那个十来天大的小婴孩送走的。
这,自己怎么就竟然忘记了呢?
老天爷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天要灭我柳长崆啊,千算万算,为何就漏算了这一着?
好好好,傅笙是吧?傅宏博的儿子是吧?
好,就算你是傅家后代。
不过就算他是傅家血脉那又怎样?别说是他,就是宇文叶想必也不会放过这个企图带走“残梦”宝剑的人吧。
不错,宇文叶。
他也是为了残梦剑而来。
他不会让傅笙带走这把宝剑的。
所以只要让宇文叶知道这一切,知道宝剑在傅笙手里,那么他尚且能有一丝转机。
只要他们两人争夺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从中提到时间,可以抓紧时间恢复内力。
另外,他可还是空桑派掌门呢,岛上几百名弟子皆受他调遣,他怕谁?
所以眼下最应该做的,便是讨得傅笙同情,不要在此时丧命便好。
想到这里柳长崆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痛哭流涕地跪了下去。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柳长崆眼珠一转,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傅笙面前,双手凶猛地抽打在自己脸上,痛哭流涕,“我对不起傅庄主啊,当年若不是听了傅小六的怂恿,又怎会干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来?你就杀了我,替当年所有冤死的人赔命吧!”
柳长崆费力地表演,试图博得傅笙的同情。
然而傅笙毫不怜悯,对他充满了鄙夷也嘲讽。
傅笙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这样拙劣的表演他不稀得去看,脏了他的眼睛。
然而。
就在他视线移开的刹那,柳长崆飞快地从腰间拨出一柄短剑,出其不意地朝傅笙胸膛猛地刺去,只听噗嗤一声,短剑扎进了傅笙体内,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柳长崆可不是什么坐以待笔的小白够,也是够阴狠毒拉的。
方才还苦苦衷求来着,转眼便捅人一刀。
这样的狠人,防不胜防。
傅笙怒火中烧,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起身抬脚,用尽全力向柳长崆暴踢而去。
这一脚,下了九成功力,完全要置柳长崆于死地。
然而。
此时柳长崆的内力也是稍有恢复,身形一晃便躲开了这致命一脚,接着脚尖点地飞快地往洞口掠去。
逃命的句子比狼跑得快,柳长崆抓紧时机,拼尽了全力。
这也是出了傅笙的意外,才会让他一击得逞。
傅笙猝不及防被柳长崆扎了一刀,还好他反应迅速往旁边闪了一下,短剑扎到了肩膀,否则恐怕早已被他这阴狠的一刀刺破心脏,气绝身亡了。
受了伤,傅笙的身形也并不见得慢多少。
晃眼就追了上去。
柳长崆毕竟受了重伤,又内力耗尽,这样下却决计不是傅笙的对手。
傅笙追上前,嘴里怒吼。
“傅三,今日我就将你在这祭坛之中千刀万刮,祭我傅家一百三十条亡灵。”傅笙身形一晃,追了出去。
内力耗尽又受伤不轻,柳长崆自知难以逃脱。
突然他目光一瞥,看见倒在外面的柳若梦,连忙掠到她身边,迅速捡过那把掉在地上的‘幻影’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把剑架上了自己女儿的脖子,这恐怕也是疯子才能干出的事了。
然而柳长崆毫不疼惜,眼中的阴狠暴露无疑。
“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一剑砍了她的脑袋。”
柳长崆嘶吼着,手一抖,柳若梦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他这不是开玩笑,若傅笙敢上前一步,他绝对会下手的。
傅笙迟疑了。
停了下来。
他见多了杀戮,再也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因他而死。
这人柳若梦虽然是仇人柳长崆的女儿,可父辈的恩怨不牵连家人,所以要他害死这样一个花季姑娘,傅笙不忍。
况且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儿,若自己的女儿当时没死,如今应该也是这个年纪。
想到这里傅笙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柳长崆,你这是急疯了么?”
傅笙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瞪着柳长崆:“你别乱来,她可是你的女儿。”
“你还没死,我怎能疯?”
柳长崆右手用剑抵着柳若梦的脖子,左手飞快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在傅笙无比惊讶的目光中毫不迟疑地塞进柳若梦口中,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吞咽进去,之后他望着傅笙得意一笑,道:“她吃下去的,叫做‘蚀心丹’,一月之内若是没有解药,整个人就会由内而外地腐烂,最后会化为一摊血水,死状及其痛苦凄惨。”
这话,使得傅笙更加不可思议了。
出口讽刺道:“她可是你的女儿,你想让她死得凄惨,谁又会在乎?你是我的仇人,看着仇人的女儿惨死,这难道不是一种享受么?”
柳长崆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错了,她若是死了,你会痛不欲生的。”
“柳长崆,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看着柳长崆怪异的举动,傅笙满脸匪夷所思。
“虽然此刻我身上没有解药,不过却只有我才懂得配制。所以如果我死了,那么她也只有死路一条。”柳长崆眼中流露出一丝阴狠。
“可笑,竟然挟持自己的女儿来跟我谈条件?”傅笙无动于衷,一脸漠然地望着他。
“呵呵,你还真当我疯了不成?”柳长崆说着从柳若梦的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提在手中冲傅笙晃了晃,扯着嘴角冷冷一笑,道,“这样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
傅笙眼眸蓦然睁大,直勾勾盯着那块玉佩,因为激动声音止不住有些打颤:“这,这块玉佩,怎会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