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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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忠仆
何大夫焦急起来,停下脚步喘着气问:“这位先生,请问我家何晨,是在哪里坠的崖?”男子不答话,头也没回,依旧举着火把兀自往前走着。
难道他是个聋子?何大夫大惊,急忙在身后喊:“先生请放缓脚步,等我一等。”
男子不答话,头也没回,依旧举着火把兀自往前走着。
他速度很快,也不管何大夫跟得上跟不上。
左拐右绕,很超过何大夫一大截。
“先生还请等等,老夫人腿脚不方便走得慢。”
何大夫一直在他身后喊,可他就像没听到一样,连头都不曾,脚步也不曾放慢半点。
何大夫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是个聋子?何大夫大惊,急忙在身后喊:“先生请放缓脚步,等我一等。”
那人毫无反应,脚步不停,片刻功夫便将何大无远远甩在身后,最后他一个转弯,火把的光亮彻底消失。
那人走后四周一片漆黑。
何大夫步难行,两眼一抹黑,只得摸索着原地坐了下来。
黑暗中不时传来动物的声响,可能是蛇,也可能是其它动物。
有没有危险何大夫根本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些。
他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想起何晨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何事,想来应该生死未卜何大夫心如刀绞,他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黑衣人甩掉何大夫之后,点着火把很快出了林子。
往翠玉潭方向而去。
来到翠玉潭边,柳长崆正在那里等他。
“那个老头你把他甩掉了?”
柳长崆冷冷地问,对于何大夫,柳长崆是半点怜悯没有。
眼下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祭剑大计,别的事于他而言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而胆敢防碍他大业的人,他也会毫不手软的除掉。
“是的,主人。”
阿着应着,他可是柳长崆身边最听话,最忠诚的人了。
他知道何晨从悬崖上掉下来,十之八九是掉入这口深潭里了,于是想都不想
就将火把插在地上,摘下帷帽,开始动手脱衣衫,口里道:“主人,我这就下潭去搜寻。”
这么冷的天,他也是毫不犹豫,一点都不担心水里会冷。
柳长崆对他这一点是满意极了,他手下几百名弟子,他敢说没有一个人有阿着这么忠心的了。
这也是他值得安慰的地方。
“不用那么麻烦!”柳长崆伸手制止了他。
用得上他的时候用,用不上他的时候也没必要让人白费功夫,当然不是心疼他怕冷,而没必要费那个力气。
阿着愣了一下,也不清楚柳长崆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不过也没多问,又一五一十地把脱了一半的衣掌又重新穿上,斜着一只眼睛,疑视着柳长崆。
“看我的。”
柳长崆说着走到湖边蹲下,从袖中掏出一口半个拳头大小的铜锣,铜锣上面栓着个拇指大小的铜锤。
他弯腰下去,把铜锣完全浸入水中,随后拿起铜锤开始敲打。
动作看起来十分娴熟,好像经常这样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铜锣在水中发出沉闷的响声,节奏时快时慢,声音不大却震得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
有些诡异,不过。
就这样敲了十来下之后,他将铜锣提出水面,用手帕拭干重新收回袖中,静静地注视着湖面。
阿着也集中注意力盯着水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柳长崆使出这样一招。
不免有些好奇。
等了没多久。
片刻,火光映照下,水中漾起一丝水花,有什么东西破水游来。
像是鱼又像是蛇,泛起层层波纹。
那东西游到柳长崆跟前浮出水面,是一尾巴掌大的红色鲤鱼。
它吐了几个水泡之后猛然跃出水面,在空中一个翻滚,直直扎入水中。
像是在给柳长崆表演什么杂技,或者说是想跟他表明什么东西,不过苦于无法说话,只能用形象的动作做给他看。
鱼钱接着又飞快地摆动尾巴游到岸边。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之后那条鲤鱼在水中转了两个圈,尾巴一摆沉入水底。
“主人,这是……”
阿着一脸好奇,有些弄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柳长崆却笑了,他倒是像弄清楚了某些事情。
对阿着解释道。
“这叫召唤术,可以召唤一些有灵性的动物替你办事。”见阿着满脸不解,柳长崆解释道。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这门召唤之术,是柳长崆十多年前在菡星城从一位老乞丐手里所学,那天他走过街边,手中摆弄的一粒银锞子从指篷滑落,‘咣当’落入一个老乞丐的破碗里。
破碗脏兮兮的,柳长崆皱着眉头瞧了一眼,大方地打赏给了那个老乞丐。
赏乞丐钱,柳长崆也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可没想到这头一回,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回报。
那个老乞丐看有人赏他,高兴极了。
老乞丐大喜,当场传授予他两门秘术,这也是残暴如他却一直保持着给乞丐施舍习惯的原因。
第151章 忠仆
“看那条鲤鱼所表达的意思,确实是有人跌进水潭,不过已经游出去逃跑了?”阿着疑惑地问。
他也是凭借那条鱼绘声绘色的表演猜的。
不过一猜就中,他好像猜对了。
“没错!”柳长崆肯定道
他也是看出来这个意思了。
“主人,要不要搜岛?”阿着提议。
从这个潭里逃出去之后,岛也就这么大何晨能逃到哪儿去?
搜岛是最直接的方式,很快就能将他搜出来。
毕竟何晨没有翅膀,总不能飞到天上去吧。
不过柳长崆却没动这个念头,能不动声色地把事情解决了当然是最好的。
他还不想惊动宇文叶,多一个人掺杂进来便多一分麻烦,当解释都解释不清,何况人这种复杂的动物,你说的他未必信,难免在心里东猜西猜,说不定还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柳长崆想了想,道。
“先别惊动宇文叶,把何洛抓了再说。”
“也对!”阿着点头。
他猜到了柳长崆的意思,也是认同他这样的想法,毕竟宇文叶来头不小,一旦把他给得罪了,那便意味着把宇文给得罪了。
所以柳长崆的想法是对的,还是悄无声息地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最好。
“去,叫弟子们熄了火把,回山。”柳长崆说着拿起插在地上的火把扔进水中,“随他逃到哪儿,没死总归在岛上,只要把他爷爷和妹妹抓起来,他自然会寻上门来,自投罗网。”
阿着忙道。
“主人英明,我这就去把那个被,撂在山里的老头子抓了。”
柳长崆忙道:“抓他做什么?他自己有手有脚,会自己走出来的。”
顿了顿又道:“你派人去轻风谷守着,我我倒要看看何晨到底有多不孝,能狠心躲到何时。”
“知道了,主人。”
阿着应着。
早饭后,宇文叶拉着何洛,出了临海阁。
“宇文公子,想去哪儿逛啊?”何洛懒洋洋地问。
宇文叶拿出一把华丽丽的扇子,唰地展开:“我对岛上不熟,你去哪我便去哪。”
何洛白了他一眼“果然是城里来的公子哥,四月天打扇子。”
“别想多了,赶蚊子的。”宇文叶用扇子在周身胡乱拍了拍。
“山上蚊虫多,不如我带宇文公子,去藏剑阁看书?”何洛眼珠一转。
“不行,本公子最烦看书。”宇文叶站在悬索桥头,回头望着她。
晨光下,他临风而立。
墨发飞舞,衣裾飘扬,英气俊郎的脸庞焕发着淡淡的微光,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
何洛看得出神,这般美好的少年,竟是宇文钺之子?可惜了。
“怎么?看上本公子了?”宇文叶直视着她,剑眉微挑,“要不要给你个以身相许的机会?”
跟在身后的宴宁差点笑出声,连忙捂住嘴。
没想到素日里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在宋姑娘面前竟如此大胆直白,就像换了一个人呢。
“不必了!”何洛连连摆手,深吸了一口气,举目四望,“还去哪儿逛呢,这里风景就极美啊!”
“是不错!”宇文叶点头赞同。
蔚蓝的天,浩瀚的海,脚下云雾弥漫,海鸟盘旋,临崖一颗桃花树,花落如雪,美轮美奂。
“不如就在这里喝茶聊天,如何?”何洛扑闪着大大的眼睛。
“行,我这就叫人把桌椅搬来。”
很快,桃花树下便摆上了茶盏点心。
微风拂面,花香醉人,脚下是翻涌的云海,远处是蔚蓝的大海,春光明媚,十分惬意。
可惜一盏茶还未喝完,刘离便来了,说柳长崆请宇文叶去正气堂,商讨比剑大会事宜。
宇文叶走后,何洛百无聊赖,决定回轻风谷看看。
也不让宴宁跟着,径直下了山。
轻风谷轻静悄悄的,若是往日,远远的便能看到爷爷院里院外的转悠,今日怎的这般清静?何洛满脑子疑问。
“爷爷,哥。”
跑过廊桥,何洛便冲谷内大喊。
然而谷中静悄悄的,冷冷清清,没有熟悉的药味,也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怎么回事?何洛忽地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加快步伐跑进院内。
院子里冷锅冷灶,爷爷和哥哥不知去向。
推开屋门,一张大网便从头顶撒落,将她兜头罩住,接着便被人点晕,失去了知觉。
……
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躺在冰冷的泥地上,何洛心中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坐起来,紧张地四处察看。
四周光线极其昏暗,凭感觉,像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伸脚往前一探,踩到什么细滑如丝的东西,疑惑地伸出的右手,缓缓探过去。
头发?一大团头发盘在地上,细细滑滑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顺着头发往上摸去,背,肩,脖子,脑袋……何洛长吁出一口气,原来是名长发曳地的女子,黑暗里看不见她的模样。
“这是哪儿?你是谁?”何洛轻轻晃了晃女子的肩。
女子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死人?晨希心中一震,连忙伸手触摸她的脸。
温度如常,是个大活人。
这个大活人与死人一般无二,毫无反应,何洛放弃跟她交流的想法,继续往光亮处摸去,谁知没隔多远,又在地上触到一团柔软的头发。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摸过去,发现这个山洞里面不知坐着多少个形同木偶的长发女子,十分诡秘。
最后她摸到了潮湿的岩壁,确定这里是一个冷如冰窖的山洞,
岛上早已春意融融,而这个山洞里竟然寒冷如冬,着实令人费解。
扶着岩壁坐下,何洛冷静下来。
敢在岛上囚禁如此之多的人,除了柳长崆还能有谁?
不过他囚禁这么多的女子在此,究竟有何企图?
思索片刻,何洛不得其解,又站起来,在山洞里细细察看了一圏。
洞口是厚重的铁门,碗口大的铜锁,哪里逃得出去?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盘腿打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隐约传来对话声。
“阿着,主人叫你把宋大夫带去初云阁。”
“好,我这就去。”
爷爷也被柳长崆抓了?那想必哥哥,也一定难逃魔爪,可这又是为什么呢?时疫病患还未痊愈,他有何理由这样干?
何洛急切万分,竭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来想去,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想起晨云曾经提过,说树林里那几个时疫病患跟自己年纪一般大,且不像空桑派弟子,更像是囚犯。
囚犯?年纪一般大?
何洛连忙察看洞里的这些女子,果然,她们的年纪跟哥哥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样子。
看来除了这个山洞,必定还有另外一处山洞,关着的和哥哥差不多的少年。
虽然不明白柳长崆的目的,可是此事,一定同哥哥有关,这个柳长崆,囚禁如此之多的同龄少年在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何洛想得头昏脑胀也毫无头绪,不得不作罢。
她也不想去想那么多,想来也是没用的。
……
空桑派,初云阁的一处密室之中,宋大夫被堵住嘴巴,反绑在椅子上,须发凌乱,耷拉着脑袋。
“宋大夫,看来你的孙子何晨,十分不孝啊!”柳长崆一脸阴郁地推门进来,阴阳怪气道,“你失踪整整一天了,他竟苟且偷生,躲着不敢出来,你说是不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