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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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宋夕8
少年一脸痴迷。
直到少女重新把长发扎好,少年才扭过头望向远方。
“枫桦,你来朱仙镇也有几个月了,也不见亲友来探视,为何独自一人搬到这里?”宋夕忽然问道。
枫桦听到这个问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呃!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宋夕愈加好奇:“不能!”
“好吧,这件事简而言之便是朱仙镇冬暖夏凉,四季如春,风景宜人,是个好地方,我才来避暑的!”枫桦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夕惊讶万分:“不会吧,来避暑还特意修这么大一栋宅子?”
枫桦呵呵一笑,自嘲道:“就是啊,也太奢侈了,真是花钱不眨眼啊!不过往后不管什么时候想来了就能来,也很好不是吗?”
说完他指着远处云雾之中一座比苍月峰还高的巍峨秀丽的山峰问道:“宋夕,你可曾到过那座山上采药?”
宋夕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远处赤云峰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
少女幽幽地回答:“很多年前跟爷爷去过山脚,爷爷说翻过赤云峰,那边便是北国的领土了!”
宋夕说着将双手撑在身后,身子稍稍后倾。
这种姿势,将少女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身姿展露无余。
枫桦只望一眼便像触电一般移开了视线,一抹红晕爬上他白玉般的脸庞,继而蔓延到耳朵根。
怦怦跳得飞快的心脏还没平复,少年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山脚……”
枫桦欲言又止。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山脚有没有采到什么好药材!”枫桦改了种口吻说道。
宋夕认真地回答:“别的没在意,不过那种止血生肌的药草倒是漫山遍野,这样一想说不定那山上倒是能采到些稀罕的好药材!只是爷爷以前经常说,还是不要去那座山上采药,大概是嫌远吧!两天时间上山加上采药都不够来回的!满打满算最少三天,太远了,毕竟在山里过夜比较危险!”
“也对,就在这附近随便采些药材意思一下吧!”枫桦没体会过少女那种生存的艰辛,无所谓地道。
宋夕对他此番言语十分不满,秀目圆睁:“走了,大少爷,叫你别来非要来,别拖我后退!我可不会管你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说完站起身把背篓往身后一甩,钻进了密林之中。
※※※
几天后,出了一件事情,打破了宋夕这种上山采药下河打鱼的宁静生活。
那天清晨,她依旧是去井口打水,走过那段周围都是稻田菜地的路段的时候,忽然从田间地头窜出来六七个手持棍棒的家伙。
把宋夕堵在了土路中间。
为首的正是镇上的王泰初。
王泰初抖着一脸横肉,龇牙咧嘴,满脸狞笑。
宋夕见状转身想跑,被王泰初一脚绊倒在地。
王泰初龇着一口大黄牙,神色嚣张无比,看了实在令人恶心。
“小贱人,想跑?今天落爷爷手里你插翅难飞!”
王泰初朝地上的宋夕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撸起袖管,用尽全力一脚踏在宋夕肚子上。
这一脚踩下去痛得少女立马弓成了虾米状,喷出了几口鲜血,几近晕厥。
宋夕缩在地上,痛苦得小脸皱成一团,还未来得及哼哼一声。
王泰初已经用左手捞起她的长发往上一提,硬生生把宋夕上半个身子拉直了。
张开蒲扇般的右手恶狠狠地扇在了宋夕脸上!下手要多狠有多狠,要多重有多重,若是旁边有人,看了都让人不忍心。
边扇边骂:“你个来路不明的扫把星,叫你嚣张,别以为勾搭上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就能在镇上横着走了?胆敢挑衅我,胆敢打我妹妹,你算个什么东西?爷爷今天叫你死!”
接连扇了六七下,累得他气喘吁吁。
打累了,把宋夕推倒在地,腼着肚子掐着腰。
此时地上的宋夕,满头满脸的血,已经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了。
王泰初掏出汗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右手,冲打手们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打!打死为止!就当打死一条野狗!”
打手得令,抡起棍棒噼里啪啦就照地上的少女狠狠敲去。
宋夕晕死过去。
忽然,啪啪啪啪,几声巨响,连王泰初在内的几个人,瞬间全部远远地倒飞了出去,好几个砸进稻田里,砸出几个巨大的泥坑。
枫桦把奄奄一息的宋夕抱在怀中,脚尖轻点,飞一般在土路上掠过,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徒留张熠然站在土路上目瞪口呆。
后来村民们发现宋夕和她的那位邻居枫桦,双双不见了踪迹。
晚饭后到大榕树下纳凉的村民们议伦纷纷。
其中当数狗蛋娘最为知情,她站在纳凉的人群当中,唾沫横飞地向大家讲述了那天清晨在土路上目睹的一幕:“那个扫把星先是被王府公子像踩一只小鸡仔一样,一脚踩得鲜血直喷,然后王公子又拎起她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她是面目全非,打完之后又命令手下用棍棒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反正那个来路不明的扫把星,这次估计是悬了。”
第129章 宋夕8
狗蛋娘讲得酣畅淋漓,村民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俨然一副王泰初为镇里除掉了一大祸害的情形。
只是这位觉得颇为解气的狗蛋娘,独独隐去了儿子没命一般飞奔去找宋夕宋夕的邻居枫桦这一段。
隔了一会儿,狗蛋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沉,很是纳闷地道:“不过那位叫枫桦的少年,走路奇快,他抱着扫把星“嗖”地从我面前闪过去了,连人都没看清就消失不见了!实在令人费解!”
立即人群当中就有人问:“那叫枫桦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也从来不与村里人打交道!话都不说!”
这位回道:“管他什么来头,反正也是来路不明,这两位来路不明的男女,上山下河早就成双成对了。”
“没错没错,我就在山上碰到过他们有说有笑,神情暧昧!”
“孤男寡女,单家独户,只怕暗地里早已暗通款曲,双宿双飞了!”
“简直是伤风败俗……”
“何止伤风败俗,就是我们天泉村……不对,是我们整个朱仙镇的耻辱!”
“这对狗男女若是胆敢再回来,拉他们去沉塘!”
村民们没能等到他们回来沉他们的塘。
当天晚上便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倾盆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日,一场几百年罕见的大水毫无征兆地说涨就涨,整个朱仙镇全部被大水淹没,一片汪洋。
所有往来的船只全部停了航。
连天泉村那颗擎天巨树都淹了一半,只剩下树冠漂浮在水面上。
好在突如其来的大水是在白天发的,眼看着洪水势不可挡漫延上来,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拿出任何财物,匆匆忙忙拖家带口往镇子东边的大道上奔逃,逃往了县里,躲过了此劫。
大水足足发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洪水才缓慢退却。
洪水退去后的小镇,满目疮痍,遍地泥沙,一片狼藉。
尤其是西街,半条街道全部被洪水冲垮推走,夷为平地。
不巧的是那半条街道,全是王府王泰初家的产业。
一夜之间,声名显赫自称穷得只剩钱了的王府变得一无所有,现在是穷得只剩下人了。
天泉村还好,那些本就东倒西歪的土坯房居然毫发无损,屋内财物也都在,只是家畜什么的全被河水卷走了。
不过洪水退却后,有村民去天泉井打水,惊讶地发现那口仙泉已经被泥沙填平了,填得满满当当,任凭村民们如何用铲子挖掘,再也不渗出一滴水来。
就连遮盖在泉井上方那块巨大岩石,居然也被洪水推走了,不见了踪影。
看来天泉村从今往后要改名喽。
狗蛋娘看着家里的猪啊牛啊被洪水冲走了,心痛得嚎啕大哭:“老天爷啊,你也太不长眼了,我赵家哪里对不住你了?要把我家里的值钱物件全部毁于一旦啊!”
“娘,赶紧看看你替我保管的那件东西还在不在!”张熠然着急地提醒她娘。
她娘一听,马上想起那件稀罕物件来,连忙晃动着大肥屁股,踩着直没膝盖的淤泥着急忙慌地跑进内屋,从床底的隐秘处掏出一个湿漉漉的布包,看着满屋子被水浸泡得凌乱狼藉的家当,竟然一脸欣慰地笑了:“还好还好,还在还在,把它卖了也能置办点家业了!”
边说边一层层打开布包,将东西提在手上。
这是一件十分罕见的配饰,一块完美无瑕的玉玦。
“娘,这物件不能卖,从今往后我自己保管吧!”张熠然看着玉玦,跟她娘亲讨要。
他娘立即紧紧握住,塞进衣兜里,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嗓门怒吼道:“狗蛋啊!你就不能去田间地头看一看?庄稼田地全部被泥沙覆盖了,今年指定颗粒无收啊!”
说着一屁股坐在满是污泥的床沿,拍着大腿哀嚎起来:“家里的存粮也全部都泡了水,发了霉,咱们今年要是不饿死,指不定也要去街头乞讨度日了哟,呜呜呜!”
狗蛋爹正拿着铲子在院子里铲泥,听到屋子里媳妇那瘆人的嚎叫,这位平日里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敦厚汉子,把手上的铲子往泥浆里一扔,竟站在院子里大骂道:“哭,哭啥?平日里你作威作福,现在遭到报应了吧?这样就活不下去了?你连宋家那孤苦伶仃的丫头都不如……”
汉子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动作麻利地脱下脚上那只满是泥浆的鞋,气冲冲像风一样刮到了院子里,照着汉子劈头盖脸地一顿好打。
“大狗子!长志气了啊!敢骂起老娘来了?我春花倒了八辈子血霉啦!跟着你这个窝囊废过了半辈子!吃过啥好的没有?穿过啥漂亮的没有?替你生儿育女,跟你吃糠咽菜!如今还要受你这个窝囊废的窝囊气!这日子指定过不下去了……”
张熠然站在屋门口,看着她娘鬼哭狼嚎地将他爹按在淤泥里狂揍,忍不住偷笑出声,他带着在一旁围观的弟妹们,沿着土路往宋夕家的方向走去。
张熠然来到宋夕家院门口,发现她家的院子里虽然满是淤泥,屋子倒安然无恙。
他又爬上宋夕家的墙头,举目往风华院里张望。
只望一眼,便扑哧笑出声,晃了晃差点从墙头滑下去。
原来风华家的大院里比平常人家小院显得更加狼藉。
那厚厚的淤泥就不说了。
光看院里那两株以前繁花似锦,美轮美奂的花树,这会被水推得歪七倒八,树枝耷拉,满枝头的挂满水草。
就像一位刚从泥浆里面钻出来的美人,沾了满头满脸的污泥,无论先前多么的风情万种,明艳动人,这会也只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再看他家后院的莲花池,那些先前盛放得那般忘我妖娆的莲花,全无踪迹,整个池子都被泥沙填平了。
墙角的花架和躺椅被水推到了月门边,卡在月门下面。
像这种先前精美雅致的大院,和现在的杂乱不堪一比较,更显狼狈。
张熠然从墙头往里跳进宋夕家的院子里。
望着她家的大门,眼神复杂,充满担忧,内疚。
“宋夕,你究竟去了哪里?不管你在哪,只希望你能像你家的土坯房一样坚强,经过风雨洗礼依然能够屹立不倒!”
※※※
灾后一个月,朱仙镇和天泉村又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详和。
除了西街被推平的那一片,其它的经过一翻清理,倒也没什么变化,损失都不大。
晚饭后村民们照例去村里大榕树下纳凉,很是热闹。
已是夏末秋初,夜风习习挟带着丝丝寒意,说是纳凉,不过是一处众人说三道四的聚集地。
“今年这场水灾啊,咱家是颗粒无收了,幸亏这些年积攒下一些钱财,否则真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这一年啊!”一位矮胖黝黑的汉子慨叹道。
“不光你家啊,整个小镇哪家哪户不是如此?”一位高个汉子回答道。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只有镇上的王府损失最为惨重,不但所有房屋被大水冲走了,就连东边通往县城那一大片田地,不像我们的只是进了些泥沙,挖一挖就能够修复的,他家的硬是被浪冲成了马蜂窝,完全不可能再修复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