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不止是东方翌，还有东方傲。

明明老宅离医院比East远得多，但两人几乎同时到达。

“婉，我的婉婉。”东方傲跌跌撞撞地走到抢救室外，全然没了当初稳重内敛的模样。

苏糖呆坐在那里，对于东方傲的到来浑然不绝。

“说，怎么回事！”东方傲晃着苏糖的肩膀，双眼通红：“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苏糖双目无神，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爸，”东方翌微微皱眉，挡在了苏糖前面：“你冷静点。”

“冷静，你妈现在还在抢救，你让我怎么冷静！”东方傲怒喊。

东方翌转身，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苏糖：“怎么回事。”

女孩比之前他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狼狈很多，她目光呆滞，直直看向前方：“有人开车撞我。”

“她救了你。”

“嗯。”苏糖低头：“我欠她一条命。”

“我了解她，你不必计较。”东方翌淡淡出声：“走吧。”

走……

苏糖的目光涣散：“好。”

她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望外走。

东方翌一直看着她，只是，没有再上前。

毕竟，他早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苏糖慢慢地挪动脚步，她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强烈的失重感和剧痛同时传来，她猛地栽倒在地上。

东方翌刚想上前，一群护士已经围了上去。

“这个产妇羊水已经破了，赶快准备手术！”

“她怎么浑身是血，怎么来医院的？”

“别管那么多了，赶快推担架过来！”

苏糖昏迷的前一秒，她努力转头，看向抢救室前笔挺的黑色身影。

他，没有走过来……

眼角滑下一滴泪水，苏糖缓缓闭上眼睛。

东方翌紧绷着脸，目光就没有移开过苏糖的方向。

沉默良久，他还是走了过去。

“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房间，所有费用记在East名下。”

“好的。”一位护士有些莫名其妙，但一看东方翌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还是乖乖按照他说的去做。

推着苏糖离开的，是一波人，进到手术室里，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波。

一个小护士有些奇怪：“这些专家主任好奇怪啊，没事怎么突然跑来要做手术？”

“哎呀，咱们不做手术，不偷得一会懒嘛，管那么多干嘛。”另一个护士拍拍她。

“也是。”两个小姑娘结伴离开了。

另一边，抢救室的灯灭了。

“怎么样。”东方翌不管瘫在地上的东方傲，率先上前。

那个医生一怔：“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脑部神经受损严重，我们也只能保全她的生命，但却不能让她醒来。”

“那，她还有醒过来的希望吗？”东方傲神色悲戚。

“目前来说，很难。”

“知道了。”东方翌点点头。

“现在该怎么办……”当年叱咤风云的男人，现在却如此无助。

“爸，只是很难，不是没有机会。”

“我马上安排一支精英医疗队常驻老宅，你带妈回家，会有机会的。”

“回家……”东方傲头一次流泪：“我好后悔，今天没有陪她一起出来……”

如果我和她一起，现在躺在手术室的，会不会就不是婉婉了？

东方翌抿抿嘴，目光深邃，有些沉默。

做出这件事的人，他会让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