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肆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不清了，纪晚依旧站在原地。

“晚儿。”叶修想去牵她的手。

“别碰我。”纪晚躲开，她抬头冲叶修笑：“我一个碰巧路过的女员工，你拉我的手，不觉得下流么。”

“晚儿。”叶修抿抿嘴：“别闹。”

“闹？”纪晚笑出声：“我闹什么了？”

叶修垂眸：“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们回去再说行吗？”

“你的问题？”纪晚重复一遍，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你也知道你有问题？”

她转身，跑出了商场。

屈辱、不解、愤恨，种种复杂的情绪焦灼在一起最后都化为咸涩的泪水。

她的叶修，不是这样的……

纪晚一路疯狂地跑回家，叶修跟在她身后想要拦住她，却始终差了一步。

就这样一直跑回了公寓，纪晚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时间，开始收拾东西。

情侣睡衣，情侣水杯，情侣毛巾……这一切的一切，她那么想珍惜的一切，现在看来都只是讽刺。

“晚儿，你别这样……”叶修试图拦下她。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纪晚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打在叶修的脸上。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晚儿，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你说吧。”纪晚停下手中的一切动作。

叶修却沉默了。

似乎，越多的解释只会显得他越发的苍白。

“说啊，你说啊，说啊！你给个合理的解释，说不定我就原谅你了，嗯？”纪晚红着眼睛看着他。

“对不起。”叶修颓废都地站在那里。

纪晚的出现是他计划表里的失误，他很爱这份失误却……不知如何面对。

“我明白了。”纪晚笑笑。

“我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叶修。”

“好。”

“你看着我。”纪晚出声。

叶修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知道，自己要失去这个挚爱的女孩了。

“承认我是你的爱人，有那么难么？”

叶修低头。

“好了，你不用说了。”纪晚闭上眼睛：“我会在明早之前搬出去，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见你。”

“晚儿。”

“别人都可以这么叫我，但唯独你不能，因为你不配。”

“对不起。”叶修完全没了从前那副淡然矜贵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颓废。

他什么都没有带走，直接离开了公寓。

知道关门声响起，纪晚才回了神。

她脚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快速爆发的后遗症显现了出来，她腿上的肌肉不断颤抖，全身都有一定程度的抽搐。

从天堂掉到地狱，只需一瞬间的功夫。

纪晚看向墙上的钟，明明半小时之前，他们才高高兴兴地出门……

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开始不断干呕起来，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异常沉重，纪晚眼皮一沉，就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

力气恢复了一点，纪晚勉强站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

凌晨三点整。

她没有休息，而是开始默默收拾，关于自己的一切，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扔掉，就算多跑几次垃圾桶也没关系。

既然选择离开，就要干脆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