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楼餐桌上。

包子黑着脸，吃着三明治沉默不语。

“包子怎么了？”苏糖问了一句。

“妈咪，食不言，寝不语。”

“哦。”苏糖低头吃饭。

东方翌双眸微眯：“你妈是关心你。”

“那她为什么……”

“嘘。”东方翌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食不言，寝不语。”

包子：“……”

苏糖低头闷笑，她看了一眼身旁姿态优雅的男人，满眼都是光芒。

早餐结束，包子非常不满地找上苏糖。

“妈咪。”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和丝丝说，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啊？”苏糖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她想逗一下包子，于是歪头道：“不是吗？”

“胡说！”包子跺跺脚：“我明明是充话费送的！”

苏糖：“……”

她扶额，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天然呆了。

“包子，你喊一下丝丝，我们一起去看奶奶。”

“不要，我是充话费送的。”

“不，你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两母子就这样对峙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包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迷惑行为：“我去喊丝丝了。”

“去吧去吧。”苏糖在为自己战胜儿子开心不已。

这位苏女士，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三人一起走到江婉的房间门前。

苏糖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房门。

她很想念江婉，也始终，不敢轻易面对。

屋里的光线很暗，一切和昨天似乎没有区别，氧气瓶不断冒着气泡，心电图机也在稳当运作。

丝丝很熟悉这里，包子倒是第一次进来。

“奶奶。”丝丝趴在床前很是乖巧。

“婉婉姨，我们来看你了。”苏糖轻声道。

包子看着氧气机，若有所思。

这里面的气泡，是不是比正常的要多？

苏糖替江婉捏了捏手臂，站起身，要去打开窗帘。

包子沉思了一会，突然伸手，摘下了江婉脸上的氧气罩。

“包子，你干什么！”苏糖惊呼，刚夺过包子手中的氧气罩，却发现，江婉原本平静的胸脯有了起伏。

虽然是轻微的，但却也不可忽视。

“这，这……”苏糖彻底呆住了。

江婉胸脯的起伏越来越大，紧接着又恢复了平缓，苏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切。

突然，江婉的手指动了动。

在然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婉，婉……”苏糖的眼睛里迅速充满泪水。

她的婉婉姨，醒来了。

江婉似乎还不能说话，意识还很模糊，她轻轻眨了几下眼，似乎在恢复感知。

好在这五年来东方傲照顾得好，江婉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太多的退化。

“快快，快去叫你爸爸……”苏糖擦擦眼泪，守在床边，不敢离开。

“知道了妈咪！”丝丝率先跑了出去。

包子还在观察江婉，见后者意识似乎模糊，人将要昏睡过去时，拿过苏糖手里的氧气机，又放了回去。

充盈的氧气迅速铺满鼻腔，江婉的意识瞬间明朗了起来。

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眼中见到的，是一片有些熟悉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