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我有可能是因为精神上的失常而导致记忆上的缺失，我只是不太确定我缺失的是哪一段记忆而已……我一直都是小心试探求证的，但我始终无法将那些碎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记忆来，直到摩天轮事件的发生，我才强迫自己拼好的那些碎片……”沈北湘歪着头，嘴角挂着几分笑意。

顾海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觉得沈小妞的确是一位十分奇葩的心理学家，她甚至可以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自己的精神疾病又复发，并能判断自己记忆上有所缺失，甚至可以通过周围人的反应和语言判断自己到底丢失的是哪一部分记忆？这种操作也的确是绝无仅有……

顾海开始对这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难为你了……如果我早知道你会有这么严重的疾病，是绝对不能轻易受刺激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将你置入这些危险当中。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北湘恢复记忆，自然也就恢复了感情，顾海在没有任何的顾忌，伸手将沈北湘搂进了怀里，这个久违了的拥抱显得十分炽热，甚至带了些意想不到的温情。

“你，是因为龙腾大楼顶层的爆炸，才受到刺激的吧？”

想起这次病发，沈北湘觉得有些尴尬：“是……我后来对自己的病情分析了一下，我大概是以为你已经在爆炸之中身亡了，所以当场晕厥了过去。而这种事实一旦进入了我的思维当中，就会对我的精神有所影响和冲击……”

顾海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你之所以记着任何一个人，唯独把我忘了，就是因为你无法面对我有可能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以用这种方法来逃避？”

沈北湘点头，脸也变得通红：“应该是这样吧……这是源自于人体自动的保护机制，难以忘掉让自己伤心的那一段内容。我承认我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对白羽风是很有好感的，总觉得他温文尔雅，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而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会觉得头痛欲裂，感觉非常难受，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与你保持了距离。”

沈北湘可以想象得到，那时候顾海的心情有多么郁闷，可是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受到刺激，还是将心中的疑惑放了下去，配合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精神大条的汉子，可在某些特殊的事情上，会比任何人都来得细心周到。

顾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露出的苦笑：“行了，白羽风那事儿呢，我们也就别再提了，其实一开始我的确看丫不顺眼，因为我感觉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招惹你！我后来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你我之间感情真的是牢不可破，就算是再出现几个白羽风，那也根本不好使啊！”

顾海又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自己凭实力追到的女孩，当然不能轻易的拱手让给其他人了！无论如何，顾海忽然觉得这段时间所付出的努力全都是值得的。

把话都说开了，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顾海本来豁然开朗的心胸，又霎时间堵了一块大石头……

“根据郑玺轩的口供，幕后黑手似乎并不打算要我们几个的命，他下毒的这个动作，似乎只是想要牵制住我们几个人的实力，他们为何会如此手下留情？”

这种毒十分诡异，是长期存在于身体之内的，就算是现在的医疗水平也检查不出来，就更别说解毒的方法了。

但是这种毒素并不致命，长期沉积于人的身体当中，也没有太大的害处。但只要处于极为亢奋恐惧以及激动的情况下，人的肾上腺素过度分泌，毒发症状就会十分明显。

长此下去，他们三人就如同废人一样，根本无法参与高强度的行动，尤其是顾海，他这个刑警队长就会变得有名无实。

但根据郑玺轩的说法，解药还没有被研制出来，他在下毒之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顾海将手里即将燃尽的香烟拿起，猛抽几口，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摔在地上猛踩了几下。

“你大爷的！怎么会是他！”

沈北湘皱眉：“你，你也知道虎牙？！”

顾海猛的抬头，他甚至能从沈北湘的眼神中，看到一次惊恐。难道，她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沈北湘紧紧抿着嘴唇：“我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从我父亲的口中，它似乎代表的并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组织，一项行动……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和虎牙有关……”

事隔多日，终于又从沈北湘的口中说出了他父亲的名字，沈教授，那名死于实验事故的老头。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当两个人同时听到这个名字时，分别开启了之前尘封已久的记忆。那整个脉络似乎都汇聚到了一起，就如同命运使然，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父亲，有没有透露给你关于更多虎牙的信息？”

沈北湘摇头：“并没有，这似乎是他深藏于心底，讳莫如深的名字。但是在前一段时间我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快递，快递中居然有我父亲生前所研究的那些资料，以及一些手写的信件。”

如今信息技术高度发达，如坚持使用手写信件的人已经不多了，效率低而且容易耽误事情。

而在沈教授的遗物当中，却有这么几封用手写的纸质信件。

这些信件文字晦涩，沈北湘根本就看不懂他，甚至怀疑这些东西都是要由暗语拼凑而成的。而在这几封信件当中，不止一次提过虎牙这个名字……

“我猜测，我父亲不用电子邮箱与他们联络，肯定是出自于某种特殊目的，我甚至可以猜测的出，我父亲生前进行了最后一项研究，也和虎牙有着密切的关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所认知的虎牙，到底是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