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只有无所谓，还有裴安眼里的嘲笑。

这让他如何对那位阮小姐心生好感？两个人的成亲，只不过是徒留笑话罢了。

这么多人又有谁是真心对待他们的？

卫滁半是幸灾乐祸半是讽刺道:“回心转意？你这就是回心转意？把别人关在府里不让出去，还派人看着她，这就是你所谓的深情？”

点点案桌，讥笑道:“裴琛，你可别太贪心，作为一个外人，我都能看的出来人家当时是真心对你的，可你呢？动不动就是回忆那个林秋柔，怎么，还对别人念念不忘？”

裴琛脸色惨白，愣愣道:“不是这样的，我当时……”

声音沙哑，像是里头含着沙砾。

他当时是怎么来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那般冷漠对待自己的妻子，反而对别的女人存在异样的感情。

卫滁撇撇嘴，端起茶杯，就着里头剩下的水砸了一口，不甚在乎道:“不是怎样的？就你同林秋柔之间的那点子事人家说不定早看出来了，只不过是顾及着你的面子才没点破。”

裴琛颤抖着唇，神色无主道:“那她为何不说？”

她如果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对林秋柔的感情为何不闹？小时候瞧他父亲永安侯院后里的妾室都会因为父亲去了别人的屋子而闹，就连他母亲也是这样。

为何阮婉钰一点反应也没有？

裴琛这些时日的猜想仿佛得到了证实，心里的恐慌不断放大。

卫滁点点案桌，听见裴琛的话感觉是遇到了天大的笑话，摇摇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家怎么同你说？直接戳破你那些小心思？万一你一个恼怒彻底冷落别人怎么办？”

裴琛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下颚紧绷，可卫滁才不管，这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他卫滁虽然有看戏的成份在里面，可他也明里暗里的提醒了裴琛几次，奈何裴琛就是个木头人，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能怎么办？就算同裴琛的关系再好，对他屋里的事哪里能插手？

“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不高兴？”裴琛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犹豫问道。

卫滁说的越发的上头，早就想把裴琛脑袋里的水给倒出来，喝了一口茶，翻了个白眼继续训斥道:“你说呢？自己的丈夫不仅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而且心里头还装着别的女人，你说人家能高兴得起来吗？！”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裴琛盯着门外的那棵树不知在看什么。

卫滁似乎是想到什么，摇摇头，“嘶——不过我看裴夫人好像对你一直都很好，也没同你闹。”

裴琛坐直身体，紧绷着脸紧张问道:“那这是为何？”

卫滁盯着裴琛看了一会儿，半晌才道:“要么就是因为太爱你，所以容忍你的二心，要不然———就是从一开始知道你的事情后就对你没有感情，只有根本就不在乎才会毫无波澜。”

裴琛暮地极轻地笑了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