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菡听到燕九的话，脸色一暗。

能够看到，她的眼圈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当中打转，最终还是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我...我知道了。”

姜菡说完这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燕九没有管她。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燕九并不能理解姜菡。

没办法，燕九遭受过太多的苦难。

她的情感早已经用尽，便是眼泪，也成了复仇的武器，表演的道具。

不过，燕九还是尝试着安慰姜菡。

她回身，摊开纸张，提笔写下一段话：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作品，据说来自两首佛偈。

燕九自然不信佛，她知道这些话，是因为武侠小说。

姜菡看了这几句话，不再流泪。

燕九满心欢喜，“果然，抄诗并不一定为了打脸。”

然后...

姜菡吐血了。

燕九大脑当场宕机：

“我是谁，我在哪儿，刚才我实在安慰别人吧？”

姜菡吐过血，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想开了。

也可能是死心了。

她擦干嘴角的血，将燕九送给的佛偈收好，告辞离开。

燕九琢磨，修仙的人，心理素质应该能强大一点。

就这样，在燕九懵逼的目光中，姜菡带着无限的失落，走了。

燕九看着这个痴情的少女，叹息一声。

虽然这话很假，但是燕九不得不说：

这是为了姜菡好。

姜涵和白武安，注定不合适。

不是身份和年龄的问题。

而是因为白武安，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有感情。

他们为了那件大事，早已经放弃了身为人的一切情感。

不要说是儿女情长，就算是自己的生命，都已经被他们视作筹码，随时可以用出去。

爱上他们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燕九很希望姜菡能够醒悟。

然而对方这段感情，已经藏了很多年，也许不那么容易醒悟。

所以，燕九基本上只能希望，姜菡永远见不到白武安。

永远。

......

送走姜菡，燕九来到前厅。

此时的钟离成已经挑好法宝。

他举着一把巨大的盾牌，轻轻挥动，盾牌之上立刻出现法力的虚影，形成类似门一样的保护罩。

可惜钟离成只是要进入炼气期，还没进入，因此支持不了多久，就把法宝放下了。

“看我这法宝，可威武否？”

燕九出来，钟离成立刻凑上来。

看他这哈士奇的表情，大概已经把姜菡的事忘了。

“你看这法宝，真是好用，而且价格便宜，我本来以为两千灵石不一定够，没想到一千二搞定，还附带修复，真是不错。”

钟离成对这次购物十分满意。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讥讽的笑声：

“真是蠢货，一千二百灵石成交，两成的中介费，灵石打了水漂，自己还觉得很美。”

钟离成大怒：

“那个不要脸的敢骂我？”

他此刻正在突破前夕，身体里真气向着法力运转，十分狂暴，一掌挥出，搞得跟TVB版乔峰一样。

真别说，有效果。

角落当中，一个矮小猥琐的身影跳出。

这人倒也干脆，不闪不避，直接挥掌反击。

他战斗力也不弱，面对钟离成狂暴的真气，不落下风。

两个人一交手，立刻五毛特效乱飞。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聒噪我？”

钟离成浓眉大眼，身高体大，气势十足，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占到上风。

那矮小猥琐之人笑笑：

“在下威道宫卢德，今日看到师兄这般被人戏耍，实在看不过去。”

他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却一点不停，还故意扩大战场，妄图打翻东西，打伤旁人。

燕九倒是听过这个卢德。

他是个威道宫的弟子，修为不显，天资根骨都是末流。

但他却是很早就被威道真人收为入室弟子的。

至于具体原因，无人知晓。

燕九一见这个场景，知道对方一定是来挑事的。

之所以选择激怒钟离成，纯粹是看准了，钟离成纲要突破，容易暴怒。

燕九当机立断，大喊一声：

“关门，放狗！”

话音一落，李当归和海生波狼犬一般冲了出来。

这两人修为没有增长，但深得燕九真传，一身法宝，恨不得武装到牙齿。

两人上来就是一顿暴躁输出，把卢德给摁住了。

随后，两个人拖着卢德就往角落里而去。

至于看热闹的，一见人都被拖走了，也就散了。

燕九一看，都是吃瓜群众，也就放心下来，施施然来看卢德。

这厮的确不咋地，当场就怂。

“你打我一下试试，我告诉你，我身子骨脆，碰一下就死，你到时候得给我偿命。”

卢德的话，让李当归和海生波一愣。

随后，这两人露出变态的笑容。

“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但我们会让你生不如死。”

卢德被这两人吓到，死命挣扎。

终于，他惊恐的喊道：

“我告诉你们，我是来送信的，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敢伤了我，就是犯了兵家大忌。”

这卢德是个妙人，脑子一抽，连兵家大忌这种词都说出来了。

“你是什么来使？”

燕九看着滑稽的卢德，问道。

“我乃是储剑堂八大管事之一，这次过来送信，是要告诉你，我们打算在七日后，举办鉴宝会，请仙羽堂的管事们前去赴会。”

卢德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原来这储剑堂最近得到不少金丹真人法宝，嘚瑟起来了，因此必须显摆一下。

于是他们计划举办一个鉴宝会。

目的就是宣传储剑堂。

不用看，这也是被欧阳倔强剽窃过去的。

但有一说一，鉴宝会这个名字，听着就有槽点。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燕九没有撂狠话的习惯，在她看来，直接掰断敌人一条腿，比感谢他八辈祖宗要有用的多。

可谁知卢德不干呀。

他嘿嘿笑道：

“燕九师姐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知道？怎么，莫不是畏惧了我们储剑堂，不敢去参会，但又不好意思说？”

燕九一听，我凑，这个卢德脑子不对呀。

他的表情好像再说：

“你不弄死我，我能让你走？”

燕九冷笑。

下一刻，一声惨嚎。

场面极为血腥，详见《食神》，十八铜人阵段落。

处理完前厅的事情，又送走海生波，燕九叹息一声：

“七天后还得去打脸，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