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变大佬
作者:猩猩石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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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哈布
“才过去不足半个时辰,这马被喂了巴豆,到这里已经腹泻不止,想必跑不远了,快追!”话毕,纵身跃上马,右脚一磕,加速追去。
“诶?”蒲牢面露苦笑,不敢耽搁,忙拽过一旁还在啃草的坐骑,用力爬上去,嘴中咴儿咴儿叫着,催促不情愿的棕马追赶。
两人这一追又是半个多时辰,蒲牢只觉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了,一路上跟着朝暮日夜兼程追赶不休,四五日几乎都是在马背上过的,简直不要太悲催。
“吁——”前面朝暮终于拉马停住,前面山林之外,隐约露出一间草屋,有马儿凄厉的嘶鸣声叫个不停,混杂着男人的呵斥叫骂。
蒲牢忙跳下马来,朝暮把手中缰绳扔给蒲牢,一边扭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蹑手蹑脚走上前去。
两人自打学院相识,不打不成交,除了老李,朝暮与蒲牢最是默契。关键在于老李动嘴厉害,朝暮则是个练家子,一文一武,两个好友,另朝暮如虎添翼。这次到顺天府,蒲牢二话不说,推了家里老爷子让接班的意思,跟着过来,实在是够朋友,为了查明母亲当年死因,他一改初衷,不再坚持外放,而是申请调到基层任职,就是想着不惊动上面背后黑手,不动声色的查探。
老李手脚上不行,即便想帮忙,他也绝不肯陷好友于危境之中。只是没有想到蒲牢一个招呼未打,直接让老爷子安排进顺天府,又因科考未能上榜,只能从小小的检校做起,给自己打下手。
朝暮知道时,事已成定局,不容他再反对,也因此他对蒲牢心存感念,两人经常同吃同住,一起做事。府衙内众人见通判对检校如此平等对待,也不敢轻易扁视蒲牢。但同时两人也被视作一党,朝暮虽为通判,但毕竟初来乍到,又无意占了原来府丞荐举的学生之职,难免被府内老人孤立,这几个月来,基本上顺天府的所有苦活累活都被安排给了他,嗯,是他们。
蒲牢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被下人们伺候的妥帖,偏吃了耗子药坏了脑子跑来跟朝暮吃苦。母亲那边气得好几天吃不下去饭,老爷子却欣慰极了,连说自己这老来子终于懂事,肯认真做事了,准备使出浑身解数来帮儿子打天下。偏于蒲牢不肯,硬是叫父亲不得吱声,自己跟着朝暮吭哧吭哧的干活。
这不,这一次抓捕哈布,又被派到最前线。朝暮还真有本事,通过努尔赛家的护院的媳妇的姘头的小弟,问出那哈布虽是努尔赛父亲派来协助他的人,但因管束太多,被努尔赛斥责过多次。
次数多了以后,居然与可汗的弟弟私下有了往来,现在刺客供出哈布,想必与那二王爷不无干系。但是努尔赛竟然提前一日让贴身侍从给马厩中脚程最快的黄马下了巴豆,害得哈布出逃不顺,被他们一路跟随,追至此地。
这其中也不知那努尔赛究竟知道多少,要知那刺客审讯是及其私密的一件事,怎么会才一吐口幕后之人,哈布便能知晓消息,连夜出逃,努尔赛还能提前下绊子?这消息到底是谁走露的?又是如何走漏的?还如此及时?这一切都是个谜团。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抓住哈布是首要之职,若是让他跑了,只怕顺天府要推出一人承担责任,这人也只能是傅朝暮。
建成公主大庭广众之下遇刺,皇帝震怒,这个责任可不是常人能担待的起的。蒲牢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此次抓捕实在是太过重要,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所以他抱怨归抱怨,却不敢出一点纰漏,此时眼见着哈布那个王八崽子就在眼前,竟自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啖肉喝血,害得老子吃不好睡不好。小王蛋子,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蒲牢拴好坐骑,跟着朝暮身后摸到林子边缘,若不是一路跟随,谁人会知这深山老林里还会有人居住?两人趴在林子边缘,从齐膝深的杂草向往望去。
果然不是哈布一人,草房简陋,但实是不小,竟然还建有耳房,显示有人常年居住在此,且人数众多。
门外一人正在吆喝马匹,那马高大魁梧,但明显是拉脱了水,此刻正跪倒在地,任由人打骂也是站不起来了。
因太过吵闹,房内有人高声斥责:“杀了得了,吵死了。”
门外人一听,从窗沿下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抡圆了就要照瘫倒在地的马脖子上抹去。
“等等。”有人推门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哈布。他制止了门外人,回头朝里喊道:“大哥,这马是好马,咱草原上带去的最后一匹汗血,努尔那小子一味亲近汉人,连马都养不好,又给喂了巴豆,不至于就弄死,调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
蒲牢心道,这汉子倒是个爱惜马的主儿,他却不知草原上的汉子爱马甚过爱老婆。
不知屋内人说了什么,哈布连连点头称是,才上前与门外汉子一起将马拖到屋后马厩去了。
“人不少,咱们怎么办?”蒲牢低声问。
朝暮皱眉,此时若等援兵来,只怕哈布会趁机逃走。而且援兵在哪儿还是一回事,顺天府派了他们两人出来,其他的官兵分散四路四下里跑得不知踪影。
“看样子,那拖马的汉子与哈布应该不相上下,我们一人一个,基本打平,若在加上屋内的,估计没什么胜算。”朝暮沉吟,估判着说。
“等?还是报信?”
“我等,你报信。”
蒲牢欲待争辩,朝暮按下他的脑袋,此时屋内又走出一人。草屋门框本就修得比正常高出几寸,那走出之人却还要低头弯腰出来,身形竟比哈布还要高大上一倍,一样的络腮胡子,看不出本来面目。
朝暮眼尖,低声道:“阿波干?”
“二王?”蒲牢低呼,朝暮忙不迭捂住他的嘴巴,嘴巴贴过去,“闭嘴,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