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乌云刀
作者:龙动 | 分类:武侠 | 字数:1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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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妖黑
范厕生在盯着樊胡子:“说实话是个好习惯啊。”
然后,他就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问题:“你和岭南九屠,是哪个单位的同事?”
樊胡子终于说出了四个字:“鹰巢帝府。”
范厕生一听到这四个字,就皱了皱眉,过了很久,他才说:“你也是挖坟者的人?”
樊胡子说:“岭南九屠才是挖坟者的人,我不是,因为我是妖黑的成员。”
听到樊胡子的话,躲藏在屋后的第一翻墙,也吃了一惊。
他听得更加认真。
这个时候,范厕生忽然问樊胡子:“你卧底在六花帮,难道也是想得到六花帮的财产?”
樊胡子说:“每个人都喜欢财产,我们鹰巢帝府的大老板,也不例外。”
范厕生点了点头:“你们鹰巢帝府的大老板,叫什么名字?”
第一翻墙一听到这个问题,也立刻就竖起了耳朵。
樊胡子却摇了摇头:“我虽然也是鹰巢帝府的员工,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大老板的面,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范厕生死死地盯着樊胡子的眼睛,他能够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这个人是不是在说实话。
他看得出,樊胡子说的是实话。
于是他又问樊胡子:“那你知不知道挖坟者与妖黑的负责人是谁?”
樊胡子说:“挖坟者的负责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妖黑的总经理。”
范厕生立刻问她:“那妖黑的总经理是谁?”
樊胡子说:“他叫作九苏,我们每个人都叫他为九叔。”
范厕生点了点头。
这时,樊胡子忽然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
在这种时候,范厕生根本就不必回答这样的问题。
他说:“当你将我打倒在地上,也用你的刀抵住我咽喉的时候,我也许就会告诉你。但现在我却根本就不必告诉你。”
樊胡子没有回应。
范厕生又说:“我听说,你们妖黑是一个很可怕的组织啊。”
樊胡子点了点头:“妖黑虽然可怕,但只要你放了我,妖黑不会再找你麻烦。”
范厕生冷笑一声:“我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有时候,我连自己的话,都不会相信。”
樊胡子皱眉说:“难道你一定要杀了我?杀了一个和你没有仇的人?”
范厕生看着樊胡子,说:“不好意思啊!你已经知道我是谁,我也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我如果还想活着,就一定不能让你活着。”
樊胡子还不想死,至少她并没有打算死得这么快,于是她还是忍不住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看你很顺眼,你能不能不杀我?”
范厕生叹了一口气:“真不好意思,你这个要求实在很有点过分。”
樊胡子说:“你说过,我说实话,你不杀我。我说了实话,可是你还要杀我。”
范厕生想了想,忽然说:“好!那我不杀你。”
一听到这话,樊胡子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喜色,她连忙说:“谢谢!”
范厕生并没有再理睬她,而是忽然走上前去,一指头点在了樊胡子的三阴交穴上。
可是当他一扭头看见苗抚琴的时候,他又走到苗抚琴的身边,又是闪电般的出手,点了苗抚琴的足三里穴。
做完这些事,范厕生就一把抓起了那条掉在地上的长绳。
这是用来捆绑苗抚琴的长绳。
范厕生抓着那条长绳,又抱起了樊胡子,朝门外走去。
樊胡子问范厕生:“范先生,你抱我去哪里?”
范厕生笑了笑:“我听说,你是一个很喜欢锻炼身体的人,我现在就让你去锻炼锻炼身体。”
樊胡子诧异地说:“你想让我怎么锻炼身体?”
范厕生嘿嘿地笑了两声:“你不必问,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
他已经大踏步来到了门外。
光照会拉马车的那匹马,依然还站在门外。
躲藏在屋后的第一翻墙,见范厕生抱着樊胡子走了出去,就忍不住想跳进屋子,趁机提走那红松木小箱子和背包。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他担心苗抚琴看到自己,就会忍不住喊出声来。
他也很清楚,范厕生这个人,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他并不想和范厕生这种人发生正面冲突。
这时,范厕生已经把樊胡子抱到了门外。
他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因为他把樊胡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樊胡子被摔得龇牙咧嘴。
范厕生把那条长绳的一头紧紧地绑在了樊胡子的两条腿上,又将另一头绑在了马尾巴上。
看到这一幕,樊胡子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恐惧之色,她问范厕生:“你想干什么?”
范厕生看了看山下,忽然大笑着说:“我听说,在你们那个国家,每个人都很喜欢滑雪。这个地方,是一个很适合滑雪的地方啊。我现在就想看看你滑雪的样子,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滑雪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樊胡子说:“可是你点了我的穴道,我动都动不了,怎么去滑雪?”
范厕生说:“穴道被点中,也没有多大关系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滑雪。”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就从这破房子的墙角,拣起一根木棍,重重地打在了马屁股上。
那马受痛,长嘶一声,扬起四蹄,飞一般往山坡下跑去。
樊胡子被这匹马拖着,脊背着地,也飞一般往山下滑去。
第一翻墙躲藏在墙角,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实在想不到,像范厕生这样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范厕生却正在看着这山坡下飞奔的一人一马狂笑。
这一片光秃秃的山坡下,就是一片石山。
这马只要跑过这一片草地,走上那一片石山,在地上被拖行的樊胡子就必定会被拖得皮开肉绽、脑浆迸裂,然后就必死无疑。
范厕生看了很久,才冷笑一声,又转身走回了屋里。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躺在角落里的苗抚琴。
苗抚琴也在看着范厕生,他忽然说:“老大,你……你……你一定要放过我,因为我实在……实在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完全不必杀我……只要你需要,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
范厕生笑了笑,说:“你这个人,这么贪生怕死,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甚至一看到你,都很有点难受。这种感觉,就像看见一坨大便一样难受。”
苗抚琴立刻说:“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的,因为我并没有打算和你一起走。你只要拍开我的穴道,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就可以了。我可以保证,你以后都绝对不会再看见我。”
范厕生想了想,说:“好!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把你丢在这地方。”
听范厕生这么说,苗抚琴连声说:“好!好!多谢!多谢!”
范厕生说:“不用客气!”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出手,但并不是为苗抚琴解开穴道,而是又点了他四处穴道。
然后,范厕生一把抓着苗抚琴的腿,一只手又提起那小箱子和背包,走出了这座房子。
范厕生把苗抚琴拖到了屋外的粪坑旁,他用力一抛,便把苗抚琴扔进了粪坑中,溅起粪花无数。
这个粪坑,既不太深,也不太浅。
苗抚琴被丢了进去,他的身体已完全被粪水淹盖,但幸运的是,他的头虽然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但毕竟还没有被粪水淹没。
于是他就将头靠在这粪坑的墙壁上。
范厕生也没打算去把苗抚琴的脑袋再按下去,毕竟,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男人。
而且,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个人如果躺在粪水中冻一个晚上,不被冻死那才真是怪事。
范厕生只是看着正在大声叫嚷的苗抚琴冷笑一声,就转过身,提着背包和箱子,快步走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