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的贵人们不约而同便将目光投向了慕振南。

这场比试，早在几天前便传遍了晋京的大街小巷。

表面上是慕青与夏瑶比试，但暗地里却是定国候府与总兵府的交锋。

是以，诸位大臣皆是心思各异，毕竟慕振南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颇受孝成帝看重，此番比试，倒底是关乎着两府的脸面。

但慕青从小便长于乡野，并未进过学，又如何能赢得过夏瑶？

诸位大臣心知肚明，这场比试怕是已经注定了慕青会输，毕竟夏瑶可是岳麓书院的学生，且又在去年的春宴上进得过前三甲，虽不至于夺得五项魁首，但赢过慕青，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慕振南处事向来圆滑，从不得罪人，这些年在朝中与之交好的大臣颇多，但越是站在高处，越是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一时间，自然有大臣乐得看笑话，巴不得慕青在这场比试中输给夏瑶，让慕振南脸上无光才好。

似是感受到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慕振南心中虽有些恼火，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忙站出来，道：“回陛下，确有其事。

听闻慕振南这般说，孝成帝面上现出几分兴味，道：“原来此事倒是真的，朕还以为是说笑呢。”

慕振南没有说话，这几日因为这件事原就焦虑不安，此刻听孝成帝这般一说，更是感到颇为头疼。

想了想，慕振南不由叹了口气：“陛下，小女莽撞无知才会与慕二小姐定下比试，臣已经将她责怪一番了。”

闻言，孝成帝笑了笑，摆手道：“爱卿严重了，年轻人喜争强好胜，倒也是常事，又何必怪责于慕二小姐？想当年，朕也曾年轻气盛，又何曾没有与人一较高下过？”

慕振南拱手道：“陛下雄姿英发，小女愚钝无知，又如何能与陛下比？且小女从小便生活在庄子上，也无人教导学识，怕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夏家小姐的，偏还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约定比试，实在是臣教导无方。”

听闻慕振南这番话，在场的诸位大臣，皆是在官场上打滚的人，自然个个都是人精，不由感叹慕振南倒底是不一般，仅仅是这番话，这话可谓是说得饱含深意。

这表面上是将慕青贬损了一番，说她不知天高地厚，明明知晓自身没有才学，竟盖好夸下海口与人比试，但暗地里却又何尝不是将夏瑶也给讽刺了一番？

谁人不知慕青从小便长于乡野，更是不曾进过学，但夏瑶却不同，她自小便有教书先生启蒙，且又在岳麓书院进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如此，与慕青的比试着实不太公平。

夏瑶明知慕青会输给自己，却还是答应了这场比试，这不是明着在打定国候府的脸面么？

慕振南虽未明说，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针对夏瑶。

如此这般不露痕迹的一番话，让在场的诸位贵人们心思各异，皆是将目光投向了慕青与夏瑶。

但见此时，慕青眉目柔和，面上依然含着温温柔柔的浅笑，似乎没有丝毫不安紧张等情绪，仿佛像是个局外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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