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如今该怎么办？”花羽很是有些感慨，她算起来比九婴运气还是好的多。

“九婴先留在我身边吧，她那个家不回也罢。”柳蕴也是有些气，这袁家长辈着实糊涂，宠妾灭妻，家族祸乱的头一桩便就是此了，如今更是连亲生女儿也不管了。

“听说你与九婴是有婚约的？”花羽刚说完手就被九婴用力一拉，不由回头看九婴：“怎么了？不是你说……”

“姐姐，莫要再说了”九婴此时急的泪珠儿又流出来了。

“是的，花羽姑娘，我与九婴有婚约，是当年家母与九婴的母亲定下的。”柳蕴安慰的看了九婴一眼，笑了笑。

“不，蕴哥哥，如今，我……我……”九婴痛彻心扉，如今的她哪里还配得上这柳蕴啊？从前至少还占了个袁家大姑娘的名头，如今连家都没有了。此时难过，一把扑进了花羽怀里，痛哭起来。

“九婴，你怎么了？”花羽有些不明白，明明柳蕴是个好男儿，她为何还要哭。

此时台上芬娘声音响起：“今日月娘献唱，诸位等久了吧？”台下立刻起了声音。

“芬娘，快唤月娘出来吧，莫要拖延时间”

“是啊，芬娘，快些，我们此次来就是专程为了月娘的。”

“快些，快些”底下有些骚动。

芬娘看着宾朋满座，心里不知有多得意。当下抬手沉了沉：“不是我非要站上来，可总得给月娘一些准备时间吧，诸位原谅则个，便多听些我这老货的废话吧”拍了拍手，有人从台后搬了些器具，又伴有一些弹琴奏乐的人坐定。

“行了，今日月娘献唱还是老规矩，谁丢的银子最多，便有幸让月娘单独为您唱曲。”芬娘讲完就准备下去了。底下人可等不得了，她再多废话，怕是有人要骂了。

“嘿，每次都是这规矩”

“要我说，芬娘什么时候拍了月娘的初夜呀？”

“那到时候怕是临风城的男人都要过来了”

……

……

“哼，这些人，满脑子想些什么？我阁里只出清倌儿，不出皮肉女子”芬娘冷笑不已，男人都是这狗德行。

此时花羽的包间里来了个小厮，放下一个托盘便走了。原来这就是丢银子的地方，花羽看着九婴，也没什么心思听什么曲儿。

至于王羽跟姜彦，只听着花羽与九婴说话，并不发一言，只看着楼下台前发生的事。随着一个着月白色纱衣体态婀娜的女子从后台缓步而出，楼下的声音都停止了。

“九婴，你怎么了？”九婴哭了一会，哭声也渐渐止歇了，花羽就问了。

“姐姐，我……我配不上他的，蕴哥哥应该有更好更适合他的妻子”九婴轻声说着，随着台上声乐渐起，九婴的花羽声，此时就只有花羽能听到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么？”花羽奇怪。

“姐姐，你不明白，我……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你人在不就好了，为什么配不上他？难道他不喜欢你？”

此时台上起了声，声如莺啼，宛转悠扬。见九婴没回应，花羽便转头向台上看去。

那月白纱衣女子应该就是月娘了，确实是杨柳细腰，柔弱美丽，弱质风流，一双多情的丹凤眼烟雾笼罩似的，眉间若蹙，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花羽看着便也觉得的确就是个难得的美人。

此时美人轻启樱唇，唱的是什么花羽着实听不明白，只是觉得甚是清澈动听，洋洋盈耳，如黄莺出谷。再转头看众人，柳蕴皱眉沉思，看来并未仔细听了。

那姜彦此时已是闭上了眼，手中折扇合上，左手握着扇把，将扇面合着这曲儿敲击着右手手心，甚是陶醉的样子。

一看王羽，便正对上一双明澈深邃的眸子，花羽一下子有些呆，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这时王羽看着自己做什么？

王羽看她呆呆的，一身男装还眨着眼睛，天真无邪的样子，更是觉得花羽楚楚可爱，谁都不能与之对比。嘴角勾起，对着花羽笑了起来。这一张小小的圆桌上，人人心思不同。

此时九婴抬头了：“姐姐，谢谢你安慰我。”

“没事，九婴，你在担心什么？”

“姐姐，我没有担心呢，如今我在蕴哥哥家过的很好。姐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怕是会进了奴营。”九婴强颜欢笑。

“九婴……”可花羽看她明明难过的很，看着她强颜欢笑，花羽心里有些难过。

“好了，花羽，我们听听曲儿，好么？”王羽抚了抚花羽头顶，出声阻止花羽接下来的话，九婴明显松了口气，花羽无法，心不在焉的听着那咿咿呀呀的曲儿。

终于，一曲终了，一桌上就姜彦站起来鼓掌，脸上神色亢奋。

“今天幸好带够了银钱”。姜彦心里庆幸，这一路上饱受花羽两人的嫌弃，好不容易能出回风头，便到了足够的银钱，直说是要让这两人今晚醉生梦死，过的快活似神仙。

如今看花羽跟王羽是不需要了，花羽就知道吃，根本啥都不懂。王羽像个和尚，看什么都一个眼神。

姜彦兴奋的将荷包里的金子全部倒在了托盘中，码齐后整整六层的小方块，让进来端托盘的小厮看傻了眼。手抖着兴奋的去找芬娘了，今晚赚大发了，这得有将近一百两了吧？真正的黄金啊，这公子实在太有钱了。

那柳蕴看着也是惊呆了，整整一百两黄金，怕是将这意春阁带着所有姑娘全部买下都够了吧？看王羽跟花羽丝毫不为所动，不禁心里感叹，这三人身后的家族怕是不可小觑了。

他哪里知道，花羽根本不知道花钱多少算多？姜彦的钱多的不得了，一路上吃喝从来没亏待过花羽。王羽看着就不像缺钱的。结果看着是个纨绔公子的姜彦一掏就是一百两黄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芬娘没一会便上了台，哑着嗓子：“今晚将由这位红衣公子，获得月娘独曲。”她简直要开心的晕过去了，那么一大坨的黄金啊。上台前还让那小厮掐了自己一把，确实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