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紫嫣说的那个表姐吧？果然上不了台面！”

“赶出门去的还回来做什么，一看就土里土气的。”

“哪有一点像紫嫣的？居然还偷东西！”

“可不，紫嫣这么喜欢这个发卡都能让给她，还不知足！”

“礼裙也是紫嫣的，我之前看紫嫣穿过呢，紫嫣穿上那么美，她穿上怎么就这么丑？”

叶紫嫣听着周边这些冷嘲热讽，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满足笑意。从一开始见到沉斐然的嫉妒心理终于得到轻微的缓解。

“你这个小偷！”

有人狠狠推了沉斐然一把。

沉斐然猛地撞向地面，裙子滑落露出整个肩头。

她仓皇抬头，人群之外站着一个少年，沉斐然朦胧的泪眼正好遥遥对上他的眼，这是太好看的一双眉眼。

但眼底传达的信息却远不如表面美好，是冷漠，是漠不关心。

仅一眼，少年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仿佛被围在中间遭受羞辱的女孩是无关紧要的破布偶。

只一眼，沉斐然仿佛再他这一眼中看到了不耐，仿佛自己脸上的泪水和衣服上的泥土都是不堪入目的画面，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这位高贵的郁家小少爷的眼睛。

而就在那时，楚云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蹲下身子将他干净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温柔问了句：“你还好吗？”

只记得当时阳光碎碎点点的落在他的碎发上，也落在了少时沉斐然的心底。

楚云杰，是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第一个带给她温暖的人，从此以后她对这份温暖念念不忘。也对楚云杰之后的温柔以待变得依赖，在心底滋生爱慕，自然而然。

而郁凌寒，这样一位拥有强大背景的人，高高在上的话语权持有者，只需一句话就能把自己从困境中解救的人，却对自己的不幸视而不见，冷漠以对。

在宴会上见到郁凌寒，沉斐然就一眼认出了他。

这些年沉斐然对他记忆深刻，不是因为郁凌寒对女性致命的吸引力，而是因为，讨厌他。

母亲说过，沉斐然记仇，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那件事的结局，就是叶紫嫣故作可怜的放下身段委曲求全，说不过是个误会，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沉斐然真的怎么样了一般。

从此以后，沉斐然给众人心中留下了极差的印象，包括自家外公叶鸿声。

最后散场，沉斐然换上自己的衣服打算离开，叶鸿声叫住她。

他警告年仅十岁的小斐然：“在外不许自称是我叶家人。”

沉斐然至今仍记得外公那副嫌恶的神态和冷冰冰的语气。

从此之后，虽然在同一学校，但她见到叶紫嫣就绕道而行，却还总是被欺负，直到郁凌寒出现。

叙述完整件事情，郁凌寒久久没有言语。

“然然，”半晌，郁凌寒把搂紧沉斐然的手臂力道加重了几分：“这些年委屈你了。”

“没什么，”沉斐然故作轻松：“早就习惯了。”

说完又瞪他，手指重重戳戳郁凌寒的腹肌：“你自己说，当年你是不是很冷酷无情？！”

“是。”郁凌寒承认：“对不起。”

“……”沉斐然愣了，没想到他会道歉。

“我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

将头深深埋进女孩的肩窝，郁凌寒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