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她选择了你，那么我希望你能护好我的女儿，不论在郁家还是在别处。”

“菲姐，你放心。”郁凌寒认真回答。

叶菲是个话不多的人，沉斐然很少听到母亲一下说这么多话。听完这些，一字一句都是为她以后能有个庇荫所做的嘱托，唯恐她受到伤害。

沉斐然红了眼睛，忍不住扑进叶菲的怀里：“妈！”

叶菲也忍着眼泪，轻拍了女儿两下，嘱咐着：“凌寒虽然寡言，但为人重情重义，妈很信任他。以后你就跟他好好过，千万别再受委屈了。”

“我知道……”沉斐然哽咽。

“菲姐，以后搬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吧，我会照顾好你和斐然。”

沉斐然和叶菲都很惊讶的抬头看向郁凌寒。她们都没想到，郁凌寒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仅沉斐然的心里深深感动了，叶菲也心里一暖。

“你心里能有我这个嫂子，我已经很满足了。”叶菲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但我就不跟你们小年轻凑热闹了，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再离开了。”

“妈！”沉斐然不禁讶异道：“你要留在南城不走了么？”

“嗯，妈不走了。”叶菲看向沉斐然的眼里满是慈爱：“阿婆年纪大了，妈想留下来照顾她。”

沉斐然虽不舍，但一听这话也沉默了，没把一肚子劝母亲一起回去的话说出口。

她理解并尊重母亲这个决定。

郁凌寒安静的站在一旁，给她们母女俩空间去决定一些事情。

他虽然暗中守护了沉斐然五年之久，但沉斐然五年前的事情，他还有很多不知晓，所以关于南城，关于阿婆，他都不甚了解。

“阿婆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等和郁凌寒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沉斐然告诉他。

“她是我母亲的乳母，打母亲出生时起就待在叶家，后来母亲从叶家离家出走，阿婆就回了南城老家。”

沉斐然依偎在郁凌寒的怀里，回忆起往事。

“后来父亲去世，母亲无依无靠又要照顾我，就来南城投奔阿婆，阿婆一个人照料我们母女，照顾了八年。我两岁时来到南城，一直到十岁那年才回了京城。”

“回去后你们再没回来过？”郁凌寒问道。

至少这五年，他从未见沉斐然离开过京城。

“没有。”沉斐然低声回到，语气里有一丝低落。

她是内疚。

“为什么？”郁凌寒不解，以他对叶菲的了解，叶菲心地善良，感恩重情，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望阿婆。

“因为外公不许。”沉斐然苦笑：“在叶家时母亲就亲近阿婆，甚至超出了对外公的亲密，之后母亲和外公抵抗，离家出走投奔阿婆，外公不允许在他的女儿心中，他还不如一个叶家的下人！”

郁凌寒轻抚沉斐然的发丝，一点一点平静了她的激动。

“面子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在外公的心里面子比亲人都重要？”

沉斐然接连抛出两个问题，这是她的委屈和不解。

郁凌寒都懂，低声道：“他不懂事，以后不必在意。”

“那你懂事吗？”

沉斐然眼角还挂着泪，却忍不住被他逗乐了。

“你觉得呢？”

“你若懂事的话，”沉斐然直视他深邃的双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我以后就只在意母亲，阿婆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