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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正如藤丸立花所想,打破了最初的沉寂之后,接下去的对话得以顺利地继续下去。

“抱歉,这次召唤我并没有取得关于你的记录。立花，能不能告诉我，你遇到我的那次圣杯战争发生的事呢？”

“没关系,这不是迦尔纳的错啊！至于我们的相遇……”

藤丸立花想了想，按照迦尔纳——当然是迦勒底那个的说法,他们的相遇是在上一轮回的某次新年，不过这样一来还要解释迦勒底召唤系统的特殊,感觉很麻烦……对了,干脆就说这个吧！

“因为那次圣杯战争的特殊，之后演变成了跟这场圣杯大战类似的，多名从者参与两方阵营的大混战。迦尔纳是我们这一方的从者。敌人则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曾经刺杀秦皇的荆轲、神枪无二打李书文,还有……天授的英雄阿周那。”

“……哦。”迦尔纳闻言，果然目光微动,虽然什么也没有说,那专注着的眼神无疑在催促着她说下去。

藤丸立花也没有卖关子，“阿周那执着着跟你的战斗,你却回应他说自己现界,是响应御主的召唤而来，不是仅仅为了跟他战斗,而是为了御主的目标……跟现在的状况是一样的啊,果然迦尔纳就是迦尔纳。”

“不过我想,迦尔纳果然也还是希望跟阿周那一战的吧,最后你答应了阿周那的求战，作为代价却要求他，不论结果是他的胜利还是失败，剩下来的人都要去作为从者，帮你的御主实现目标，阿周那也答应了你……”

藤丸立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手背，那里被手套覆盖着的部分，还有迦勒底的令咒在，“你的御主本来打算用令咒强化帮你赢得胜利，结果也被你拒绝了，之后你和阿周那的战斗很惊天动地哦，虽然大家都在混战，但都没有人接近你们的战场……”

“阿周那解放了兽主法宝，你也解放了杀神枪，你们两个人的宝具威力，让花草自燃，树木全部都碳化，连附近的地面和岩石全部融化，烧成了熔岩……”

“好像太阳爆炸一样的景象，因为爆炸掀起的爆风和余波，我的双耳都短暂地失聪了，结果什么都听不见……”

“最后你们两个的伤势都很重，阿周那强行引弓想给你致命一击，你则是想要用长|枪击飞他的箭矢，结果你们谁都没能做到，你的枪尖以毫厘之差落空了，没能打飞那根箭矢，可是那根箭矢也擦着你的脖子飞了过去，阿周那也射空了……”

“你们两个都无力再战了，那场战斗算是就此结束，你还要求阿周那实现战斗前约定的事，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要作为从者，帮你的御主实现目标。”

“阿周那非常生气，问你，难道你会放心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他？不害怕从背后射过来的箭矢吗？你回答说‘会，我不怕’。然后他就气得当场解除契约，返回英灵座去了。”

藤丸立花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刻阿周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真是让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迦尔纳一直全神贯注地认真听着，因为对象是他非常熟悉的阿周那和自己，明明是他所不知道的事，听上去却又完全能想象出那样的场景，感觉有点奇妙。

不过听到这里，他偏了偏头，不解地询问道：“为什么他会生气呢？这不是战斗之前约好的事吗？”

emmm……还真是迦尔纳会有的问题呢。

恐怕那个时候的迦尔纳也是这样满心疑问一头雾水，只不过想要询问的对象本人阿周那已经回归英灵座，又是大战结束，她还受了伤，因此将这疑问吞下肚中。

不知道后来阿周那到了迦勒底之后，迦尔纳会不会去问他这个问题……照现在迦勒底还没被两人宝具对轰毁灭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没有。

这大概也是阿周那一被召唤就宣称自己没有特异点中记忆的“功劳”？

——其实在这件事上，藤丸立花倒是比较理解阿周那。

和宿敌在死战前做了那样的约定，如果是自己的胜利，那么战斗结束之后，心情愉快之下，他多半不介意接替迦尔纳的位置，践行之前的约定，如果是迦尔纳胜利，那不用说，反正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归英灵座了，就不用烦恼这种事了。

结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最后的结局却是双方都活着无力再战，这样就演变成不得不跟迦尔纳并肩作战的情况。

如果迦尔纳是早有所料刻意算计也就算了，可他偏偏不是，迦尔纳同样是抱持着必死的决心与阿周那一战，无知无觉地要求他践行之前的约定，还愿意把后背交给他，这样一来，简直倒反像是问出那样问题的自己心胸狭窄了一样。

同时那战斗中又毫无外力偏颇之处，挑不出任何毛病。

满心怒气却发不出来，明明自己没输，却又好像是对方的全面胜利的感觉，让阿周那万分憋屈，会做出解除契约返回英灵座的决定，也就完全不奇怪了。

不过，这些解释就算说给迦尔纳听，他或许会听得很认真，并将之作为结果接受下来，但多半依旧不能理解。

有着天授的英雄之称，无可挑剔的阿周那，为什么唯独无法接受迦尔纳；而有着施舍的英雄之称的迦尔纳，无论对谁都平等相待，为什么唯独无法理解阿周那——这两人对立起来性格深层次的原因，其实可见一斑。

嘛，简直是教科书式的互相对视又无法理解的宿敌啊。

而且……要是说出来这番心理剖析的话，总觉得阿周那那边，就变得有点可怜了……毕竟现在已经跟迦勒底重新联络，那边也是听得到的。

说不定那边的迦尔纳还会说出“原来阿周那你是这么想的吗？”之类本人无心但很戳听者痛处的话……话说现在的话题再进行下去就已经很危险了，没等人理烧却，迦勒底搞不好就先在和谐弹爆炸般的威力下烧完了。

所以藤丸立花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而迦尔纳也没有在这个疑问上多做纠缠，其实他未必是在问藤丸立花，大概更多的还是在自言自语，诉说出自己的疑问而已，不是在寻求回答。

只有被完全忘在一边的某个黑漆漆，看着空中花园下亮丽的景色，却十分不爽，情绪化作的黑泥简直要溢出原本就有如漆黑剪影般的“身体”。

……喂喂，这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吧，master？

难得此世全部之恶大发善心替人解围，结果就是用过就丢，果然好人好事不适合他啊。

“avenger，avenger……？”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当安哥拉·曼纽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藤丸立花在叫他的名字，迦尔纳也向他看了过来。

唉，真不想出现在他面前……这种太阳一般的英雄，这样照着自己肯定会晒化的吧，会晒化的吧！？

“怎么了，master~？终于想起被你丢到一边的从者了吗？”

“你在说什么啦……跟我一直寸步不离的明明是你才对嘛，感觉真的很变|态耶！”

藤丸立花忍不住抗议道，连玛修和盖提亚都没跟得那么紧，如果她忘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家伙绝对不会主动离开，而是躲在她影子里过一夜。

真不知道她睡着之后这家伙打算做什么……算了，还是不深究了，免得膈应自己。

“呜哇！就算是我也是会受伤的哦，master？不过变|态嘛……变|态……嗯，好像也不错，既然都被这么说了，下次就试着做一些变|态的事好——了……唔啊啊啊啊！要死了！”

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白色光带，削下了他的半个肩膀，在那里留下了直径十公分的孔洞缺口。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盖提亚！？”

“嗯。”金发的兽无声无息在空气中显现。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啊……算了。”藤丸立花扶额。

说起来，平时叫盖提亚他就会出现，除了在名字上附加咒术，让他可以感应到之外，这还有另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一直都在，只不过不会特意出现而已。

这么想起来，好像也很变|态……不过盖提亚不会像这个黑漆漆一样，真的心怀不轨地做什么，所以她倒是不介意。

迦尔纳收回了手中的日轮枪，如果没有这一炮，他刚才本来也打算出手，虽然不明白avenger想做什么，但总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身为太阳神之子，虽然他明白正义和善良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但只有这个他绝不会认错，那是晦暗的恶——他对恶念有着本能的排斥。

安哥拉·曼纽则是一边鬼叫着，一边说道：“痛痛痛……！啊喂，你们干嘛都这样，开个玩笑而已，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虽然我是最弱没错，但好歹也是从者。下次再这样一言不合放宝具，我可是也会发动宝具的啊……！？快帮我治疗啦，master~”

“我看你就该好好挨个教训。”藤丸立花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发动治愈魔术开始治疗起开了个大洞的黑漆漆来。

“啧，真是无情……不愧是我的御主，不过，很没良心这点我也很中意啦！”

这么说着，安哥拉·曼纽嬉笑着眯起了眼睛，心情又不可思议地高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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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