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干的。”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所以呢？”赵瑾依然在笑。“你就为了这个把我抓起来，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来见我，原来是她向你告了状。”

她对聂紫音从来没有好感。

聂风澈背过身去不再看她，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念在往日情分，这一次我放你走，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我不希望她知道任何关于你我的事情。”

那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不想让他最在意的人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面，即便那时候他并未碰过她，他的身与心都只是聂紫音的。

赵瑾突然明白了，他赶走她，不过就是想斩断与过去的联系，她若在他身边，终会成为他与聂紫音之间的炸弹。

“阿澈，你别搞错了，最有破坏力的不是我，而是依娜。”

“我的事我自会解决。”

赵瑾听他冷漠的语气，已知他对她再无留恋。

走时，她问：“阿澈，我想知道，我与她到底哪里相似，起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说：“她就是她，谁也无法代替。”

即使曾经他觉得她们很相似，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赵瑾没有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他清冷傲立的背影让她心凉如霜，不甘心又能如何，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那个让他付出感情的人不是她而已。

谢金枝看着这久违的城市，她笑了，隔了这么多年，她又回来了。

她的儿子现在已掌控了整个聂氏，她不用再害怕不用再躲藏。

疗养院每天如旧，唯一不同的便是聂荣耀可以坐在轮椅上，被陪护推出来晒晒太阳。

谢金枝慢慢走近那已近垂暮的老人，陪护见到她正要问她是谁，她做了一个噤声状，扬手叫陪护先走开，陪护以为是老人的家人，便离去。

聂荣耀坐在轮椅上，精神比往日好得多，头发花白的他一场大病，越加苍老，谢金枝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抬头望着他有些呆滞的脸。

“阿耀，你还记得我吗？”

他已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了，可她依然记得那时的他，意气风华，风流倜傥，让她只一眼便爱上他，从此义无反顾，直到后来...他竟要杀了她。

聂荣耀听见这个声音好久才有反应，脑袋很缓慢很缓慢的转过来，对上谢金枝的眼睛，有些熟悉，然而这张脸他却不认得了。

“我是小乔。”她笑了笑。“也对，我变了容貌，你认不出我了，这么多年了，你竟落到这般田地，阿耀，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从前作孽太多，以至于现在受了惩罚。”

聂荣耀眼底多了几分憎恶，却见面前的女人笑颜如花，温柔似水，他的双唇剧烈蠕动，想说话却说出来，嘴一咧开竟流出了口水。

她依然笑着说：“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怜悯。”

她的声音很轻柔，却带着无比尖锐的讥诮，好像在说他活该。

聂荣耀因为厌恶与愤怒，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她却当没看见。

“我见到陈静心的女儿了，没想到被你养的这么好。”她继续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