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察厅，萧阳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姜雪：“媳妇，你还好吧？”

姜雪抬眼望着刺眼的阳光：“我感觉好冷，我最怕面对这种死亡的无助的感觉，每次面对死亡，都会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媳妇，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是医生，但不是神，你可以帮助病人减轻病痛，但却不能操控人的命运，大婶的命运注定如此，谁都无可奈何。”萧阳红着眼眶安慰姜雪。

说起这些大道理，姜雪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候，身为医生的她，就会无法控制的出现一颗玻璃心。

姜雪和萧阳回到医馆的时候，老徐正蹲在门口，端着烟袋锅子等他们，老徐四周烟雾缭绕，使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见到姜雪和萧阳，老徐缓缓起身：“你们回来了。”

看这架势，老徐应该还不知道大婶的车祸事件。

“关于我和小琴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大爷觉的小琴一定已经找过他们了。

姜雪和萧阳互望彼此的目光中带着不安。

“怎么了？出啥事了？”大爷将烟袋锅子离嘴，见他们神色不对，有些焦急的口气问。

“大爷，我们先进去再说。”说话之时，萧阳已经开了房门。

“到底咋回事？”大爷迫不及待的追问，见他们还是不吭声，大爷倍感不安：“是不是小琴出啥事了？该不会她跟儿子因为我闹翻了吧？”

“没有，没有。”萧阳嘴角扬起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

就在姜雪和萧阳不知道该怎么跟大爷说的时候，拉面馆的大婶突然跑过来：“姜医生，上次来你这参加医馆开业，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出车祸了，都上报纸了，轰动可大了。”

说话之时，大婶将报纸递到他们面前。

姜雪和萧阳顿时傻了眼，这报社消息传的太快了，报纸上还有大婶车祸现场的照片。

大爷难以自信的从拉面馆大婶手中夺过报纸，看到画面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昏倒在地。

“大爷，大爷。”萧阳吓得赶紧去扶他。

“赶快把他扶上床。”姜雪立刻给大爷服下一颗救心丸。

拉面馆大婶也傻了眼，一脸不解的摸了摸头：“这是咋了？”

过了好久，大爷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小琴，小琴。”

“大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姜雪关切的问。

大爷有气无力的握住姜雪的手：“小琴...死了吗？真的没救了？”

“大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萧阳间接的开口回应。

大爷绝望的闭上眼睛，最后失声痛哭起来，不太清晰的呐喊着：“小琴，我没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大爷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那种连呼吸都是痛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大爷，你别这样，别这样。”萧阳握住他还要打自己的手：“大婶看到你这样，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