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摇摇头：“不大清楚，不过看叶家这个情况，大概也是家里本来就不亲厚，再加上叶锰是怎么个德行，你也都看到了的，这个时候，来的，不是来落井下石的，也不会是真心实意探病的。”

我听后，点了点头，的确是，叶锰那个德行，他手底下的叶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

我们在门口登记后，就上了楼。

叶锰病房里正有个护士查房，见到我们，护士又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叶锰躺在床上，今天，他一双眼睛倒是睁着，看到是我们，笑道：“原来是顾大人。”

顾祁也没什么表情，走过去，随手拉了一张椅子，悠悠坐下。

见他这个架势，叶锰又是一笑：“顾大人，是准备和我详谈什么事情？”

“我们之间，除了子午流注，恐怕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吧。”顾祁语气冷淡，道。

“噢？”叶锰一挑眉，估计是情绪起伏一下子有点太大，然后猛的就开始咳嗽，咳得肺叶子似乎都要被咳出来一样。

我和穆湛站在一边看着，我忍不住低声对穆湛道：“这架势，要不要叫护士啊？”

穆湛摆摆手：“管他呢。”

咳嗽过这一阵以后，叶锰才缓缓道：“顾大人这么快，就转变心意了？”

“别误会，我还在考虑，只是我有些疑惑。”顾祁表情仍旧十分冷淡。

叶锰自己把床头调高了一些，好能和顾祁在一个水平线上说话：“但说无妨。”

“子午流注是逆天行事，这个你也知道，你们叶家是绝迹要挑出三个人给你换命的，其中两个会身亡，一个伤残，你预备选谁？”顾祁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都不带变动一下的。

“噢，这个啊，”叶锰听后，笑了一下，“这个就不劳顾大人费心了，顾大人只管替我施针就是。”

顾祁盯着叶锰看了一会儿，起身道：“那在下就告辞了，这个忙，是绝迹帮不了了的。”

说完，顾祁站起来就要走。

我一下子愣住了，还站在原地没动，这就要走了？？

叶锰赶紧叫住顾祁：“顾大人，这是为何？”

顾祁这时候都快走到电梯门口了，听到叶锰的话，转身，扫了他一眼，道：“给你换命的人选，需要我亲自过目，并且需要她们的生辰八字，还得需要我亲自核算，子午流注，可不是像你说的，我只需要施针这么简单，如果只需要施针就可以了，子午流注也不会失传。”

叶锰一张脸的表情顿时也不对了，我琢磨着，他估计也以为，子午流注就只需要顾祁施针就行了。

然而我总觉得，顾祁这话，怎么看，都像是在一本正经的忽悠叶锰呢。

叶锰一咬牙：“顾大人且留步，我，我现在就打电话，把人叫过来。”

顾祁摆摆手：“这件事我也还没答应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准备让谁去，就可以了。”

“这……”叶锰似乎是犹豫了，“把人叫过来，不是更方便些么。”

我看着叶锰，估计他是觉得，如果把名字告诉我们了的话，指不定我们会干嘛呢，所以不想说。

顾祁这一次连话都没接，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伸手按了电梯。

“顾大人！顾大人！我说，我说。”叶锰一见顾祁真要走，赶紧开口喊道。

看着叶锰这急切的样子，我其实挺奇怪的。

毕竟叶锰也是做了这么多年叶家家主的人，这么大一个家族的家主，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慌乱？

我不信叶锰看不出来，顾祁是在威胁他。

“叶惠、叶竹替我受死，叶婳亚伤残。”缓缓的，叶锰说出来了这几个名字。

一听这名字，我心里就冷笑了一下，还真的是让叶惠去。

虎毒尚且不食子，叶锰还当真是够狠。

顾祁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替你施针这件事，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告辞。”

说完，顾祁带着我们，就走了。

直到走出电梯，我才问顾祁：“为什么叶锰这么痛快就说了？”

虽然……其实叶锰也并不算是很痛快的说了，可是好歹，他是说了，而且也没犹豫特别久。

“叶锰那是怕死。”穆湛凉凉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微微蹙眉，看向他，示意他说明白一些。

“叶锰估计是没几天剩下的了，顾祁只要随便逼他一下，他都会自己跳到坑里去的。”穆湛给我解释了一句。

我摇摇头，有些唏嘘：“叶惠还真没说错，叶锰真的会要她去换命。”

顾祁冷笑了一下：“叶锰这种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起来，那个叶竹，还有叶婳亚是谁？”我想起来，刚才除了叶惠，还有一个叶竹和叶婳亚，这两个名字，我们可都没听说过。

顾祁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时候见到叶惠，问问她吧。”

我们从医院出来，就给了叶惠一个电话，叶惠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过来见我们一下。

她约我们还是在那家茶馆见面，我们把孔渺渺、穆牧一并带上了。

***

穆牧早上陪孔渺渺一起去的书店，孔渺渺挑的书还都挺深奥，我看了一下，基本看不怎么懂……

我们也没等多久，叶惠就来了，不过和叶惠一起来的，还有叶思涵。

“思涵正好在我办公室，就和我一起过来了。”叶惠解释了一句。

两人坐定后，叶惠才问道：“今早上，我父亲还说了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只说了让你和叶竹去换命，让叶婳亚做那个伤残的。”顾祁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毕竟，叶惠在电话里是知道了情况的，可叶思涵、穆牧，还有孔渺渺，可都还不知道。

一听这话，叶思涵就冷笑了一下：“他也真是干得出来。”

我转头，看向叶思涵：“这个人是谁？”

不过回答我的，却不是叶思涵，而是叶惠，她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回答道：“我父亲除去我母亲，还娶了两个小老婆，叶婳亚就是二夫人的女儿。”

一说到小老婆，我就想到了顾诗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