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深带着程母去了一家西餐厅，给程母点了五分熟的牛排，一份甜点。

他对于她的回来，似乎并没有任何准备。至于刚刚提到洛小小，程慕深就知道，她们已经见过面，而是桌上的那碗粥，应该还是洛小小做的。

他的母亲，程母，在L国呆了近三年。

从他懂事的时候起，他就只知道母亲每隔半年就会到L国进行一次休养，而父亲对于他母亲的病情，一个字也没提。

后来他逐渐有了些实力，也曾暗中查过母亲的病历，但什么都没有查到。就像是提前知道有人要来查，早早地就把有用的东西藏起来，或者消灭了。

三年前，他的母亲不再每隔半年去一次L国，而是直接住到了L国。她走的时候，并没有给他和他的哥哥程鹄说一声，程父也没有为她送行，只派了人将她送到机场。

她从来没有给他来过电话，也从来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似乎从她登上飞机飞往L国的那一刻，她就彻底从他们身边消失了。

所以他并没有想到，某一天，他的母亲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地方，给他打电话。

“阿慕，现在压力不小了吧。“

程母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用拉家常的口吻和程慕深谈话。

阿慕。

程慕深有那么一瞬间，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小名，他的母亲过去就这样喊他。而他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还好，我能应付过来。“

“是吗？那就好。“

程母切牛排的刀顿了顿，随后又动作自如的切割起来。她将一小块牛排放进口里，慢慢地咀嚼，而后用丝绢擦了擦嘴，端起旁边的杯子抿了一口。

程慕深满以为她还会问很多关于他的生活，比如那个楼上的女人，他过得好不好，或者说一句，我想你了。

可是没有。他看着母亲在问过他这句话后，就一言不发地吃自己盘子里的东西。他似乎明白，她回来，应该是另有目的。

程母不愿意去他的花苑，也不打算现在就回家。程慕深只好给她安排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让她在那里暂时歇歇脚。

他从后来和母亲的简短交流中，知道母亲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将她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除了他。

在将母亲送到酒店后，程母在下车前告诉他，明天她会介绍一个年轻人给他认识。还说那个年轻人拥有很强的实力，他应该见见。她并没有告诉程慕深他的名字，只是说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这让程慕深很不解。她刚刚回来，还没有通知除了他以外的家人，就要让他和另一个人见面，难道这就是她专程回来的目的？

程慕深无法想象出他的母亲究竟会给他介绍什么神秘的人认识，但是对于这种神秘，他反而有些期待，在他看来，不论是敌是友，他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回到花苑，大厅茶几上仍旧摆放着那碗冷掉的粥，程慕深打了电话，让一个临时工人进来帮忙打扫卫生。

他走进洛小小的房间，室内的灯开着，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只是她睡着的表情很痛苦，眉头拧在一起，手也紧紧抱住小腹，蜷缩成一团。

他想起母亲的问话，问他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的情儿。程慕深将目光定格在洛小小的脸上，他清楚得很，这算不上他的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