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听。”夭落落蹲在她身边，洛雨就等这一句话。夭落落一问她马上就回答了：“我觉得很不开心。”夭落落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过来问的。

“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开心。”

“还不是夜鬼，他不相信元梦是不好的。”

“这是正常的。”元梦是鬼域中云氏的鬼，元氏一族世世代代都在鬼域宫廷中做官，和夜鬼家族感情极好，不然当初也不会定下两人的婚事。不要说夜鬼不相信云梦是不好的，阿影也从来没说过元氏不好。

“可元梦明显不对劲。”

“不对劲是真的，而且这姑娘大概是真的不是个好鬼，但她家族应该是好的。”林尼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酒和一碗糕点。在此之前她已经从华大爷那里了解到了元氏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她在婚礼期间在鬼域住了一段时间，和那些专门负责礼仪的元氏老鬼们相处过。还一起策划了街道的装扮，知道那些老鬼不可能是坏鬼，更不可能和背叛这两个字有所关联。

“但家族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家中的年轻人是什么货色。”林尼姑给夭落落喂了一口糕点摇摇头：“我第一眼见这姑娘就觉得这姑娘身上很矛盾。单纯是真的，不对劲有点阴郁感也是真的。这两者极其矛盾的出现在这姑娘身上，看的人非常别扭。但因为夜鬼而不听八卦似乎亏了。”

“那个原因不是最重要的。”洛雨一副你们接着听我的样子：“夜鬼那白痴不信是一回事，但他也相信云梦不对劲。我不想听是因为我大概知道元梦为什么不对劲，大概是因为……我。”

“什么？”夭落落和林尼姑马上靠近，兴趣比刚才高了很多。洛雨终于明白那些被他们吃瓜正主的心情，自己吃瓜久了没想到也有被吃瓜的一听。

“说说，怎么是因为你。”林尼姑满脸的兴奋。洛雨有点沮丧。

“这姑娘和夜鬼注定是有一场缘分的，独氏一族给夜鬼选伴侣是问过天地的。就如当初储灵的伴侣也是问过天地，他的伴侣不是我，我的身份在天地之间根本无姻缘可问。”

洛雨说到这里更加沮丧了：“鬼界有一规矩，鬼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伴侣成婚，可一旦你问过天地，天地给出了答案，定要遵守规矩娶了答案之人。储灵当初不问天地要和我成婚，可其他人却替他问了，天地给出了答案，那答案之人便是元氏中的大鬼。”

“问题就在那姑娘也不想嫁给储灵，当时鬼王就让他们两个自己看着办，于是一个跑出去找我，一个跑出去找自己的心上人。结果我的储灵的结局是那样的乱七八糟，而那位元氏姑娘……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她爱的人是恶鬼，元氏不能接受。好像还发生了很多事情，那姑娘也堕入了恶鬼，最后她和心上人都不得善终。我们四个人的不得善终留下的因果，云梦就是因果之一，她是独氏一族为夜鬼问下的答案。”

“这个答案带着我们当初留下的因果，若是他们两个成了，这因果便了了，可是他们成不了。元梦那姑娘我一开始就发现她不对劲，她出现后我不喜欢出来不是因为不像见她和夜鬼的气，而是…而是……。”洛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落落替她说下去。

“她想杀你。”夭落落接着说：“元梦瞒着家里人去过桃林，认识了里面的某些人，那些人教了她一些事情，真真假假。她也瞒着家里出过鬼族到过人间，大概认识了殷倩儿的那位厉害的大小姐。那位大小姐也教了她很多东西，这两方面的的教导对她影响很深，在平时看不出来，但在关键做选择的时候看出来了。”

“元氏是单纯的，所以她也是单纯的，那暗地里的两方一个比一个阴暗，所以她也是阴暗的。这两个方向占一个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元梦却让这两样都融进生活中，所以看见她的时候会有矛盾。”

夭落落说着脸上不带一点笑意：“至于要杀你这种影响大概是来自殷家那位大小姐。那位小姐可狠着，又擅长说一些道理。云梦小姑娘大概很单纯的信的，觉得杀了你是对夜鬼或者鬼界有好处，就如同她杀那位孙长老一样。以为是对的、单纯的下狠手，这种人可怕的很。”

说完夭落落看着洛雨：“所以你不想听的最大原因是不想听到天地之问下的那个答案。”

洛雨露出苦笑：“很早以前我听过一次，我不信命。储灵也听过一次，他信，可他不管，可结局如何？今日我不想再听一次，因为这会让我想起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命。”

夭落落和林尼姑沉默了，两人识相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同样的想法。夭落落耸耸肩，示意她说。